冬日的s市,太冷。
不同於北方的乾冷,而是濕冷,冷到骨子裡那種。
「阿嚏!」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潛山打了個巨響無比的噴嚏,嚇到了身邊幾個路過的小孩兒。
「你都來s市五年了,還不適應南方的濕冷?」身邊巡捕司的另一位司說道,他穿著件單薄的外套,與潛山那件厚重的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毫無可比性,活像兩個不同季節的人。
「你穿的也太少了,我這都好幾件了,還一直犯哆嗦。」潛山將圍巾裹得更緊,身旁的那位司他都不想去看,因為看著就覺得冷。
此時穿著便服走在路上的兩人是奉上級命令特意出來搜尋異生物的,可惜用了起碼快五張搜羅令了,依舊毫無所獲。
他們的耐心幾乎快被磨光。
搜尋了半個多月,s市里里外外都被翻遍,有些編隊都已經被派到其他市區,卻還是找不到幾個。
想來,要麼就是異生物都跑遠了;要麼,就是都抓得差不多了。
「我說潛山司,我們都找了大半天了,身上也沒多少搜羅令了,要不吃點東西就回去吧?」身邊的司提議,其實他就是餓了、累了,隨口給自己想偷懶找了個藉口。
潛山不笨,看出了他的目的。
看了看時間,還不算太晚,想起決明的事情,潛山便同意了那司的話。
不過他還不想回去,就假借著還想繼續工作的名義,讓那位司先回去報告,將他給支開了。
心中擔憂決明,不知他的妖血是否能夠得到抑制,站在風中的潛山來回踱了幾步,還是決定去臨海車站看看。
拿起電話撥通了蘇木的手機,無人接聽,潛山開始不安。
又是撥了一遍,依舊無人接聽,手機另一頭的嘟嘟聲惹得他一陣焦慮,來回邁出的步子也逐漸加快。
「怎麼回事?怎麼還不接?」潛山自言自語。
大概是心裡焦急的原因,他竟感覺沒有之前那麼冷了,將抓住衣領的手鬆開,外套裡邊的灰黑色制服瞬間暴露在空氣中。
那是縛妖司司的高定製服,每人兩套,夏冬季各一套。
路邊,一輛奧迪磨砂黑的跑車突然停靠,搖下車窗,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叫了聲喂,似乎是在招呼潛山過去。
潛山四下張望了幾眼,放下手機,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那眼神分明是在問:找我?
而後那年輕人便點了頭。
潛山走了過去,那年輕人脫下墨鏡,一雙鳳眼露了出來。
原來,是與高青竹同一年級的莫少彥。
他家境殷實,在校內卻向來低調,以致他的同班同學至今都不知他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若是知道,怕會有不少人會圍著他要與他做朋友,還有那些整日犯著花痴的女生,莫少彥本就一個不愛說話的人,想起他們巴結的嘴臉就只覺得噁心。
「你是?」潛山不知他是誰,看他開著輛跑車,想來是個有錢人。
莫少彥那雙鳳眼直盯著潛山身上的制服,問道:「你這衣服,是哪裡的制服嗎?」
制服?潛山一驚,直覺告訴他,這小子絕對還在其他地方見過這衣服。
平日縛妖司的司們在人界出任務時一定會換上便服,今日潛山出來的急沒有換,便隨便找了件外套披著。
他要是在其他地方也見過這身高定製服,那答案只有一個,那便是他見過決明。
於是問道:「你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穿這身衣服的人?他現在在哪兒?」
被潛山問的一時間有些發懵,可莫少彥哪知道他去了哪兒,他只是在車庫看見了穿著這身衣服的男人和高青竹走在一起,而他心裡比較在意的是,高青竹與那人之間奇怪的對話。
當時緊張,怕被高青竹發現的莫少彥便一直躲在車裡。
現在回想起來,他們之間的對話幾乎已忘得差不多。
只記得幾個關鍵詞,妖血、人質、復仇,還有什麼殺人?
但令他印象最為深刻的並非這些,而是兩人變換了容貌身形以及聲音,就像是在看一部特效片,那種真實的視感簡直令人難以想像。
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小兄弟?小兄弟!」還在思考那些不可思議之處的莫少彥被潛山的聲音拉了回來,「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莫少彥整理了下思緒,回答道:「有一個男人穿著和你一樣的制服,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那女人叫高青竹,是我未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