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只好笑笑说,“这孩子心情不好,不用理他。”
其实根本用不着她说这样一句话,那时北原的上流阶层谁不知道温成悦为了一个女孩与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最终整日在家里郁郁寡欢。从来不对他说重话的温建宇见他颓唐的样子也被气得痛心疾,大骂道,“你真令我丢脸,我们家怎么出了你这样任性的废物。”
对于这些曾经他觉得能刺死人一样的话语,如今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根小小的针扎在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不痛也不痒。 温建宇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更是怒不可赦,气得颤颤巍巍,横眉怒目,“你看看你,为了一个女孩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丢不丢人?!你搞得那些事情别以为能瞒天过海,幸好那女孩有自知之明和你分手,不然你别以为我不会出手管你!”
说着,头一转怒视着温舒航,“你一个做哥哥的,任由着弟弟胡闹!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还帮着他偷户口本,还嫌不够添乱是吧!”
温舒航连声称是,给温建宇倒了杯水给他拍胸口顺气。
温成悦母亲也在一旁说,“小悦,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你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那女孩,叫胡桉是吧,先说她的家世,你应该也知道了,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妈妈…。”
温母还没说完,就被温成悦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咣当”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大声说,“求求您别再说了。”
温建宇见他顶嘴,怒极了,站起身来一掌挥过去,将温成悦整个人打得跌倒在地上。
温成悦觉得左脸颊又热又烫,嘴角好像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可是他竟然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他在地上趴了很久,才有力气慢慢站起来。
他捂着面颊,垂着眸子说,“给我点时间。”
“给我点时间,我会忘了她。”他抬起眼睛,目光却不知道聚焦到哪里,可能是天边的云彩,或者是窗外书上叽叽喳喳的雀儿。
那天的饭局僵硬又尴尬,好在有温舒航左右逢源,将丁泽雪的父母哄的笑眯眯得合不拢嘴,看着英俊挺拔的温舒航俨然一副好女婿的模样。
可是丁泽雪的眼睛只盯着温成悦。
在最后两家道别的时候,丁泽雪慢悠悠的走上来,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问道,“温成悦,你下周飞多伦多吧,我也是,你周几走?”
温成悦说,“我是下周3。”
丁泽雪一脸欣喜说道,“我也是!下午3点对吧,真巧!”
温成悦淡淡的嗯了一声。
温母还在一旁说,“真巧,那你们互留一个联系方式,那天你们正好一起走,互相搭个伴。”
丁泽雪听着,一双手就去抓温成悦的胳膊,却不想他脸色大变得躲开了她的手,只有她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
温成悦全身都僵硬了,他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她被温成悦这个动作吓得瞬间僵硬在那里,脸涨得通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温舒航一个健步冲过来,揽住了温成悦的肩膀匆匆对着丁泽雪说了一句,“对不住,不是因为你,别往心里去。”就带着他匆匆去了包厢里的厕所。
温成悦仿佛将要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他其实没吃多少东西,呕出的全是清水和胃酸。
等他整理好一切从盥洗室里出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湿漉漉的,脸色惨白,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向丁泽雪,有点渗人,他向丁泽雪绽开一个虚弱的微笑,说“对不起,我最近状态不好,你不要见怪。”
丁泽雪见他这样,惊惧地摆摆手,看向一旁面色不虞的温家父母,一句要不要带他去医院在嘴边绕了几绕,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讪讪说了句,“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