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反省无济于事。他眼看着百里子苓把那东西再塞进怀里。此时此刻,他就想把这女人按在床上,然后扒了她的衣服横抢。可是,这事只能想想,他打不过人家。
“将军,昨晚的贼查到了吗?”晏辰见刚才那一计不成,也不再纠结,立马转移了话题。
“没呢。桑老二都快气疯了。”说到这个,百里子苓又有点想笑。
下午的时候,她陪着桑吉在校场打了一场。他们俩也好久没有动过手了,因为自从桑吉确定自己无论如何都打不过人家,便再也不干那蠢事。但今天例外,他是有邪火无处。
当然,百里子苓也没客气,狠狠地招呼了桑吉一顿。末了,还对趴在地上的桑吉道:“二公子,该检讨了!”
桑吉气得拽住百里子苓还要再打。百里子苓怕伤着他,死活不应。两个人在校场上拉拉扯扯一阵,最后是陈庭来了,这才作罢。
“哎,他一个文臣,能有现在这样的身手,已经很厉害了。将来,文能安邦,武能定国,非他桑二公子莫属。”
“那将军为什么还有些担忧呢?”
晏辰这一问,倒是让百里子苓心里一惊,那小子居然看穿了她。
“我有担忧吗?”她反问道。
“将军是怕有一天,桑副将会站在你的对立面吗?”
百里子苓再一次震惊了。这狼崽子难道是钻进了她的肚子里吗?还是说,他在雄鹰部的时候听说过什么?
“以后的事,说不准。”百里子苓没有否认。“同朝为官,即便是没有个人恩怨,也会因为政见不同,彼此仇恨。不过是走的路不同而已。”
百里子苓不想聊这个话题,她觉得,如果再说下去,没准儿这小子还能把她看得更真切。她并不喜欢那样。于是便道:“你在雄鹰部也待了些时日,没听说什么吗?”
“将军是指什么?”晏辰明白她是转移话题,同时也意识到了另一件事,百里子苓与桑吉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之间有点微妙。
“关于南陈。总该听过些什么吧?”
“听得就多了。要不,都给将军讲讲?”
百里子苓点点头。
这顿晚饭因为一碗鸡汤扯得有点远了。屋里两个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易风在外面听了一阵,耷拉着脑袋往外走。
隔壁桑吉的院门前站了两个士兵,这大雪里,也冷得厉害,二人生了一盆火,见到易风出来,又招呼他过去闲话了几句。
“桑副将休息了吗?”
“没呢。在院子里拼命呢?”一个士兵笑道。
“拼命?”易风有点好奇。
“要不,你进去看看。”另一个士兵道。
易风刚才被百里子苓骂了,心头多少有点不痛快,出来是想转一转,换换心情。听士兵这样一说,他觉得哪里转不是转,于是就进去看了看。
桑吉确实在拼命。
院里的雪被铲得差不多了,露出一大片空地来。桑吉身着单衣,手中一把长刀,舞得风声水起。要论姿态,那也绝对好看,毕竟桑吉也是手长腿长。倒也因为这样,百里子苓从前才会说他是花拳绣腿,跟跳舞似的。
易风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没敢打扰。下午在校场上的事,他刚才在门外听了一嘴,论武艺,桑吉对于百里子苓来说,那就是一碟小菜。毕竟,一个是从生死战场上杀出来的,一个是武学师父教的,走的都不是一个路子。虽然桑吉来了北楼关之后,也曾勤加练习过一阵,但知道自己永远打不过百里子苓后,他似乎也就不再那么较劲,毕竟他又不会当一辈子武将。
“易风!”
桑吉这一叫,易风便回过头来。一支长枪紧接着也飞了过来,他只得伸手接住。 “既然来了,就陪我练练。”
“桑副将,还是不要了吧。我就会使点蛮力,也不会什么武艺。”易风还从没跟桑吉交过手。平日校场上的操练,易风一展身手的时候不多,毕竟他是百里子苓的亲兵,大部分时间是当个监工。不过,他手中那根鞭子,下手可比百里子苓狠多了。所以,士兵们在校场上还挺怕他,知道他的手特别重。
“让你来就来,哪那么多废话!”桑吉说着就朝易风袭过来。易风也不敢还手,只得硬着头皮抵挡,所以连连退了好几步。见易风不还手,桑吉便有点恼,这进攻也就却越狠了些,像是找人撒气一样。
易风被逼得只能左右躲闪,而桑吉也就越火大,更是步步紧逼,完全不给他退路。
“怎么,你家将军觉得我不行就算了,你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桑吉这会儿想起了百里子苓的话,什么‘该检讨了’,是说他平日里偷懒吗?那么多破事扔给他,百里子苓自己当甩手掌柜,还好意思说他该检讨。打过不百里子苓,他还能打不过易风?
冲着这口气,易风今晚是不打不行了。
既然逃不掉,易风也只能还手了。易风手重,桑吉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易风的手那么重。当长刀与长枪相交时,按压在他身上的力量大得惊人,他觉得自己两只胳膊都快断了,连连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有点丢人。
人家一出手,他就这副模样,也难怪百里子苓奚落他。若是再打下去,恐怕还会更丢人。他嘛,还是想要点脸的。于是,把那长刀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意思是很明显,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