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见皇后拒绝,便道,
“不若劳烦寒王,传那神医来看看,我最近也时常觉得身子不爽利,指不定也能给母妃瞧瞧。”
太子见长风洵始终不语,也有了兴趣,
“三弟,这越州来的大夫果真这么神奇?你这么藏着掖着的,本殿倒真是好奇了。”
说罢便对着身后跟来的侍卫道:
“去将那越州大夫请来。”
长风洵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夹起茶杯上的盖子,浅浅的喝了一小口。
不多时,半溪走了进来。
一一行礼。
皇后和太子妃坐在主位,半溪对皇后并没有太多印象,从前也只见过一次而已。
倒是那太子妃,却与她颇有渊源。
她是大将军府嫡女,青剪秋,少时与半溪也算是两小无猜。
两家府邸挨着,都是嫡出的小姐,自然是恩宠无边。
直到十四岁那年的一场大火,烧死了原主的娘,然后有人趁机给她下了毒,
让她变成了奇丑无比的模样,
如今回想起来,第二年,皇上下旨,赐婚大将军府嫡女,入主东宫。
皇后看向半溪的目光多了几份探究。
“你叫什么名字?”
半溪拂了拂身子,“小女子姓晚,名照。”
太子看这女子生得如此美貌,而且莫名的竟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
“这便是越州来的大夫,生得如此国色天香,难怪三弟一直护着不让我们见。”
太子妃也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三弟藏了个美人呢。母后时常头疼,听闻晚姑娘医术了得,可否给母后瞧瞧?”
半溪看着青剪秋愣了愣神,
“不过是学了些皮毛,让皇后和太子妃见笑了。”
半溪上前为皇后把脉,并无异常,正想着青剪秋这安排是何用意,
只觉得手腕一紧,皇后抓住了她的手,掀起了她的袖子,露出手腕上一个梅花的胎记。
“晚姑娘这胎记生得很奇特,这梅花形状甚是漂亮。”
坐在一旁的青剪秋呆了片刻,嗓音渐高,
“半溪,原来你没死?真的太好了。”
这一句半溪,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就连长风洵也很意外,她是如何知道的?
半溪看着面前笑意正盛的青剪秋道,
“太子妃认错人了。”
京都众人都知道,一个月前,寒王府一场大火。
寒王妃在那场大火中,尸体都被烧得面目全非。
“母后,绝对不会认错,她就是半丞相之女,半溪。儿臣与她自幼相识,她手腕处有梅花胎记,儿臣自然是不会看错的。”
半溪看向端坐在那里,表现得又惊又喜的青剪秋,
心中冷笑,原来在这里等着她的,看来今日大意了。
皇后冷了脸,“寒王妃倒是好本事,因为寒王战死,不甘守寡,竟能想出此等金蝉脱壳之计。这丞相府是要欺君?”
半溪仔细回想原主的记忆,确实在十四岁之前原主和这太子妃青剪秋走得甚是亲密,
那时候太子曾以拜访丞相为由,到丞相府与原主见过几次,许诺过原主,会立她为太子妃。
每每此时,青剪秋眼中都是羡慕的痕迹。
后来一场大火,青剪秋入主东宫。
再后来皇上下旨,将她赐婚给寒王长风洵。
思虑间,半溪仿佛全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