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殺你。」薛鈺聲音透著點無奈:「但你要是繼續哭,那可就不一定了。」
趙嘉寧立刻就不哭了,抽噎著鬆開了手,抬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真……真的麼?」
薛鈺嘆了一口氣,認命地幫她擦拭滿臉的淚痕:「才剛擦乾淨……又成了小花貓,趙嘉寧,你怎麼能這麼會哭?真是沒用。」
趙嘉寧扁了扁嘴,敢怒不敢言。
薛鈺看了她一眼:「以後不許哭,你主子我不愛看你哭,知不知道?」
趙嘉寧乖乖地點了點頭,之後似乎猶嫌不夠,又「嗯」了一聲,因為剛哭過,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卻格外軟糯。
薛鈺掐了一下她的臉頰,逗弄道:「那給我笑一個?」
趙嘉寧從善如流,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卻因為不是發自內心,所以極不自然。
薛鈺皺了一下眉,嫌棄道:「笑得比哭還難看,沒用的東西。」
趙嘉寧於是立刻不笑了,委屈地垮起一張小臉。
薛鈺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就像安撫愛寵似得,趙嘉寧知道,在薛鈺心裡,她就是一個玩意兒,看心情好壞逗弄兩下,甚至還比不上他養的霸下和祁跡。
趙嘉寧於是在心中有了計較:既然薛鈺把她當做寵物,那她就要投其所好,儘可能的扮演好她的角色,討得他的歡心。
只有這樣,她的日子才會好過些,也才能有望跟他哥哥團聚,等到時候心愿得償,再圖謀逃離他的掌控,跟她哥哥好好過日子。
她知道薛鈺厭惡她,想折辱她,但他厭惡的是昔日驕縱的國公府嫡女,而不是眼下乖巧溫順的他的寵物,若她自甘為寵,正中了他的下懷,他自然也會分她一些對於寵物的喜愛。
——完完全全不把她當成人,不過她不在乎。
還是那句話,現在必須忍耐,在性命面前,什麼尊嚴原則,那都是次要的。
她發現薛鈺對她的態度非常矛盾,一方面似乎極其厭惡她的勾引獻媚,但另一方面,卻也不是十分排斥跟她的肢體接觸。
她努力琢磨了會兒,覺得大概是他從心底厭惡她、瞧不上她,按他的話,她蛇蠍心腸,惡毒極了,這樣的女人,怎麼配爬上他的床,玷污他這一身的冰清玉潔?
所以她按照李嬤嬤的吩咐,拙劣地勾引他,自然惹得他厭惡,出言譏諷她。
可若是不帶情*欲地肢體接觸,他便沒那麼反感,大約那會兒他將她當成了貓貓狗狗,有哪個主人會厭惡貓狗的觸碰呢?
那麼想討好他,就要掌握好度,不能直白勾引,只能像貓兒狗兒似得小心翼翼地討好,表現得聽話溫馴。
她想到這裡,便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心,牽起唇角,笑容討好。
髮絲輕輕摩挲過掌心,傳來一陣細微的癢意,薛鈺滾動了一下喉結,看到趙嘉寧歪著腦袋對他笑。這回倒是自然得多,甜美嬌憨,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的笑。
薛鈺壓下唇角,再一次提醒自己,面前的女人有多歹毒的一面。
不過再歹毒又如何,還不是淪落到了手心裡,他可以肆意地折辱玩弄她——他告訴自己,這是她應得的懲罰。
他像對待寵物一樣捏了捏她的後頸,趙嘉寧試探地挪進他的懷裡,他的身量高,她的腦袋剛好碰到他的下巴,她便輕輕蹭了蹭他,他竟也沒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