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渊接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时没显得太惊讶,而是觉得有些意料之外,不过想想倒也可以理解端贵妃为何如此兵行险招,但他的药可不止会毁容那样简单,她过不久就会尝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华灯绽放,安余目不暇接的看着周边悬挂的造型各异的灯笼,虽然她之前也见过,但之前都是她和流影一起,这次却是和小王爷一起,安余心情有些雀跃。
她扭头却看到帝无渊在出神,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问:“你在想什么?”
帝无渊回神道:“没事,走吧。”
李慕在茶楼坐了一下午,出来走了片刻还觉得挺舒服的,只是夜幕降临,街上的人反而多了起来,应该是这几天宵禁解除了,附近的百姓晚上都出来了。
热闹是热闹,只不过他们在北地待时间久了,那里时常寂静,除了凌霜晚上会嚎两声,再没别的什么声音,如今在这热闹的街道了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跟着他们一天的小厮叫阿福,他看安余兴致勃勃的样子,跟在后头说:“要是等到中秋节当天,这里还会火龙舞表演,那才热闹呢。”
安余听了这话刚准备开口,帝无渊便道:“你那天要跟在我进宫。”
安余不解:“你带着阿福不行吗?”
“不行,那天你必须待在我身边。”
好吧好吧,也不是没看过,跟在他身边也行,她还没光明正大的去过皇宫呢,说不定还能看到那个算计她的人。
安余默不作声的样子放在帝无渊眼里被默认为了生气,他解释道:“你跟着我才好拒绝他们塞人。”
“真的?”她不觉得这是什么真话。
“嗯。”帝无渊点点头又道:“皇帝可能要借这个机会给我塞个王妃。”
听这原因安余不乐意了,她还没下手呢可不能让了别人:“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还没成婚,怎么也不该轮到你啊。”
帝无渊淡淡开口:“所以他要趁这个机会都赐了婚。”
皇帝是急着抱孙子吗?肯定不是,不过圣上的心思谁有知道呢?
虽然灯会不错,但毕竟没到时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安余环顾了一下四周道:“我可以带点东西回去给我师兄吗?好让他知道我在襄王府活得不错。”
“难为你出门还记得他。”每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帝无渊便心觉不爽。
安余嘟囔着:“还不是因为他总是认为我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主意打到你头上,色胆包天,连命都不要了。”
“不是吗?”
“不是,你别瞎说。”
最后安余在一个老人那里买了个小面人,拿去给了自己师兄。
齐子奕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小面人,在想是不是安余悄悄给自己传了什么消息,不过他最后也没把那小面人拆了而是轻叹了声把它揣进了怀里。
罢了,他就再忍几天好了,实在不行,等安余送他回去那天,把她拦下就好了,总不能用安余的安危去换他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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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灯会上回来,安余又无所事事的过了一天,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本来是想先找帝无渊告诉他一声自己准备送师兄回去了,结果人都找不到,安余就直接去了暗牢。
很顺利的没人拦着她带人走,阿福牵来两匹马在王府后门口等着,把缰绳递给安余时说:“王爷让我告诉姑娘,他今天子时之前都会在王府等你。”
安余无视齐子奕的冷脸笑了下道:“好,我知道了。”
他们两个没多耽搁,趁着早上街道没多少人,一前一后驾马离开了京都。
安余没急着回鬼蜮,而是先找了个客栈卸下了易容,她粗略的看了下自己师兄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中的毒有些麻烦。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安余叫的饭菜到了,她转身去开门,走到门口蓦地回手挡了齐子奕一记手刀,要不是她事先有准备恐怕真的会被师兄打晕了带回去。
安余回头笑道:“师兄,你现在还不一定打得过我,你再这样我也想把你打晕了带回去。”
她打开房门接过店小二手里的饭菜回屋摆到桌子上:“吃饭吧师兄,吃完我们就直接回去。”
齐子奕没有动作,他依旧站在门边上道:“你还要回去?”
安余也没管他,自顾自的夹起了菜:“回去啊,如果不是师兄,我应该会在那里待上一个半月。”她原本打算一个半月的时间要是没拿到兵符就直接拿着假的去救人。
“你们俩现在到哪一步了?”猝不及防的问题让安余差点拿不住手里的筷子。
安余想了想有些遗憾的说:“还什么都没发生呢。”
齐子奕听得出她语气里的遗憾,把随身的佩剑往桌子上一拍道:“你不能再回去,襄王没你眼里看到的那样简单,安余,你招惹不起他。”
安余不以为然的说:“师兄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可从来没出过事。”况且小王爷喜欢她,起码现在来说安余有恃无恐。
“那是因为你从来只敢嘴上说说,招惹的人不少,你有一个动过真格吗?”齐子奕想起之前安余因为小院子里同时养了两个,俩人争风吃醋,其中一个给安余下了药,还是他去救的人。
那时候他才第一次知道安余从来都只敢嘴上调戏,只对人家脸感兴趣,看腻歪了就换人。
安余被他戳穿也不恼:“好歹他现在对我挺好的,而且师兄你身上的毒可还没解呢,我要不回去两个月之后你就要毒发。”
齐子奕依旧不乐意:“师父如果能解的话你就老实待在鬼蜮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