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坷毕竟是第一次行军。
前两夜又都是在林子中过夜,没有办法搭帐篷,花无坷就靠在夜不惑怀里,对付了两晚上。
这么舒适的睡在帐篷里,花无坷还是第一次。
所以她晚饭匆匆地应付了几口,就钻回帐篷里继续歇息了。
夜不惑见她累得吃饭的时候眼睛都是半眯着的,也没强行将人留下来让她好好吃饭。
只是在目送小姑娘回帐篷的时候,现她走路的姿势微微有些怪异。
青竹早就在帐篷里放好了热水。
花无坷清理了自己,就钻进了被窝里。
正准备闭上眼睛,就看见夜不惑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骑马伤着了?”
夜不惑问道。
在花无坷被夜不惑现藏在棉布里的那日下午,他们经过一处城镇时。
考虑到花无坷可能没办法连续骑马二十日,夜不惑准备为她添置一辆马车。
可是花无可拒绝了。
自己若是乘坐马车,势必会拖慢整个队伍的行程。
她不想自己成为这个队伍的负担。
女儿家本就皮薄肉嫩,连续三日骑马奔波,花无坷的确有些身体不适。
想了想自己受伤的地方,她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夜不惑摸出一瓶药,递给花无坷。
“擦在伤口处。”
将药接过来,花无坷看了看就认出这是上好的金疮药。
“我不过是有些轻微的擦伤,用这么好的药也太浪费了。”
说着就要将药还给夜不惑。
夜不惑用指腹轻轻摩擦着小姑娘的脸,回答道:
“对我来说你比这要金贵多了。”
“况且离边关还有大半个月的路程。所以别不舍得用,让我担心,嗯?”
花无坷想了想,夜不惑说的对。
虽然这药贵,但毕竟用银子就能买到。
若是自己擦伤越来越严重,拖慢了行军进程,那可就不好了。
见花无坷终于收下了药,夜不惑放下了心。
对小姑娘嘱咐了一句,让她擦完药早点休息,夜不惑就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膳之后,军队就继续出了。
一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花草树木了,连枯黄都渐渐被雪白所取代。
当天地间只剩一片白茫茫的时候。
北漠关,到了。
花家的家主,也就是花无坷的祖父花竹空,早早在城门处等着。
见夜不惑翻身下马,他走上前,向夜不惑行礼。
“臣,花竹空,参见王爷。”
花竹空看着夜不惑长大,对待夜不惑像对待自家孩子一样。
小时候夜不惑还被花竹空当成自家的兵练,很少像这样对夜不惑行礼。
夜不惑看着在众将士面前‘装模作样’的花竹空,有些无奈的配合道:
“花老将军,不必如此多礼。”
“此次来边关,我还带来了一个人。”
夜不惑边说着边侧身,让他能看清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在行军途中,为了不引人注意,花无坷已经换上了花家军的衣服。
小脸儿藏进了盔甲里,不仔细看,还以为这就是一个个头偏小的小士兵。
花竹空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士兵。
觉得他那张脸越看越熟悉,突然花竹空眼睛一瞪。
“岁岁?”
前世自己连祖父的尸都没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