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侄子啊,你傻了三年我才知道啊,你那个女朋友瞒了我们三年啊,现在我们来了,她门也不给我们进,她看你是个傻子,看你无父无母,就想一个人吞了你的财产啊,千方百计隐瞒我们这些亲戚,怕我们知道你是个傻子的事啊”
周梅叫得大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议论。
“怎么没听说过我们小区里有傻子的事啊?”
“我也没听说过啊。”
“别说外地的亲戚了,我们这些左邻右舍都被瞒了三年。”
“这个女朋友可够厉害的啊。”
“这心眼够多啊,要不能瞒三年多?”
刘天福见大家议论起来了,有人上前来问他,他就唉声叹气道:“唉,也不知道这个姑娘出于什么心态,傻子是我们的亲侄子啊,他爸妈是我们的亲兄嫂,死了三年了,不告诉我们就算了,连立个碑她也不舍得出钱。”
一位颇有正义感的人说道:“现在有些女孩子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的,只要没有结婚,你们就是侄子的监护人,女朋友靠边站,上法院去告,一告一个准。”
保安巡逻时看见一群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还有人大哭大喊,以为发生什么重要的大事,赶紧扒开人群,进来一看,一位保安认出了周梅。
“这不就是前几天半夜蹲在业主家门口,然后被我们请到保安室的阿姨吗?”一位瘦点的保安低声对自己旁边的同事说道。
保安有责任维护小区里的秩序,不管是什么原因,在小区里哭哭闹闹大喊大叫,都很影响小区容貌。
其中一个保安遣散围观群众,其中一个打电话给叶知言。
叶知言接到电话时,正举着收款码让人付款。
听到刘天福跟周梅在楼下闹事,并且还惊动了左邻右舍,保安让她赶紧先回小区处理一下。
叶知言只得打电话给主管,主管临时安排了个同事过来接她的班,并且说也不差她这一天了,让她明天也不用来了,还感谢她帮顶了这么多天的班。
她乘地铁赶回到小区时,已经晚上八点,小区里的路灯亮了起来,保安亭围了不少人。
叶知言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跟左邻右舍打过招呼,但还是认得出同一栋楼的熟面孔的。
周梅跟刘天福正被一堆人围着,大家竞相安慰他们,告诉他们法律会保护他们的,什么哪个骗男朋友钱的女孩子又被判把钱还给男朋友了,什么婚姻法重新规定了财产的分配,什么哪个女孩子打着恋爱的谎言骗男人要钱最后被公司开除了。
大家义愤填膺,恨不得把她钉在耻辱柱上,她的行为堪比潘金莲还要可恶。
她已经预想得到,在大家已经都确信她是个坏人的情况下,她就这么走进去,一定一口难辨百口,更何况她现在的状态还不能很好地应付这种场面,她怕她会失控。
她匆忙赶回家里,打了个电话给徐思默,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想让徐思默跟陈礼帮她照顾姜屹两天,免得姜屹被这些左邻右舍骚扰。
姜屹看见他回来后,从房间里跑出来,抱起她,问她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叶知言笑着说道:“因为朋友请我们到他们家做客,所以我回来接你一起出去吃饭。现在你去换衣服,我去收拾东西,好吗?”
姜屹高兴地点头,叶知言把家里的那些重要的证件都放进了包里,十分钟后,两人便下了楼。
她叫的的士已经在楼下等他们,刚一上车,刘天福跟周梅、还有一些热心人便往他们这栋楼走来。
司机启动车,车与那些人擦身而过,叶知言看到刘天福那一脸得逞的样子,她头突然又隐隐作痛。
姜屹看她难受,以为她晕车,忙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她忍一会就到了。
叶知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那种意象中的痛又逐渐散去。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徐思默跟陈礼家。
徐思默在电话里听得一知半解,现在叶知言来了,徐思默着急的想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她知道叶知言不想让姜屹知道这些事情,所以赶了陈礼去煮夜宵,叶知言也借机让姜屹跟去帮忙。
叶知言:“我打算跟姜屹搬到安城去生活,过几天我会把房子挂到网上租出去。”
徐思默炸了起来,“知言,你这决定怎么那么突然啊?是不是因为姜屹的姑姑闹到家里?我们干嘛要躲他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叶知言知道她误会了,解释说:“跟姜屹的姑姑没有关系。这是我考虑了很久决定的。”
徐思默知道叶知言是个很少麻烦别人的人,读书的时候,大家离得这么近,叶知言很多时候都报喜不报忧。现在要搬到安城去住,估计以后只听见叶知言的喜了,忧全打碎了往自己肚子里吞。
她抱住叶知言,不舍地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安城那里的房子已经看过了?我听别人说那里除了景色好一点,经济和医疗、教育都不如我们这里,去那里会不会不方便啊?”
叶知言:“你说的问题我都考虑过了,只要姜屹好起来,我跟他一定会再搬回来住的。现在我就是想找个人少景色好的城市生活,先好好地照顾他,教育他。”
闻言,徐思默担心起来,她放开叶知言,看着叶知言那消瘦的脸蛋,忽然就忍不住眼红。
等姜屹好起来再搬回来住?
她觉得叶知言简直病入膏肓了。
说到底,是叶知言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