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溜了一口茶水,眨着泛光的小眼睛,“啥事啊?秦见为啥不直接和学校讲清楚呢?”
这时一个老师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带进来的冷风让宋城南想到了那晚来找秦见的少年身上涌动的寒意。一副怯懦且不谙世事的样子,身量纤薄,目光躲闪,却坚定的说道:“我给你作证,我要堂堂正正做一回人。”
天晚风寒,那少年只穿着一件薄薄羽绒服,花里胡哨的,有点妖娆。他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一个手机递到秦见面前:“那天趁你揍他的时候,我从水池里检出来的,找人修了修,可以开机了。”
宋城南现在还记得秦见的当时的神情,有些震惊和不可置信,他说:“你这什么意思?”
“这里有很多他录的视频,。。。录我帮他干那事的视频。都是他强迫我的,每一次都是!”纤细的少年提高了声音,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话中的真实。
秦见知道那手机里存着什么视频,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能将眼前这个少年推入深渊。。。。。。
他与宋城南摊牌之后,虽然口上说两人掰了,但内心却无比渴望宋城南能够联系自己,即便是骂他一回打他一顿也好,总比全无消息要好得多。
他一日等过一日,没想到却等来了宋城南交了女友的消息。
无边的妒意和绝望几乎将他压垮,他不能清醒,不能思考,甚至不能想到那个名字。可那个名字在漫长的岁月中早已刻入他的骨肉,剥离不开、撕扯不下,像血液一样侵入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躲无可躲。
他像被密封进了一个盒子,不见神明,没有出路。是他做的太糟糕了,他的神明才弃他而去。他在黑暗中一遍一遍咒骂自己,为何如此贪心,偏要起了私欲,为何偏要将他打上自己的烙印,收于自己的鹏羽之下,不让他人窥视半分?
可要一想曾给他带来无尽温暖的光源别照他人,他妒火中烧的可以燎原,内心邪恶的念头一个也压不住,一遍一遍教唆他去征服,去抢夺,甚至去毁灭。
就在这种极其阴暗扭曲的心态中,秦见撞上了纤细的少年。
彼时,他正跪在人高马大的男学渣身前,满脸皆是泪水,无奈的吞吐呜咽。
早上第一节课的铃声刚过,仅安置了高三一个年级的西楼由人声嘈杂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四班的那个大嗓门的物理老师,偶尔一声高喝回荡在空档的走廊中。
三楼男厕最里面的隔间内,秦见蹲在马桶盖子上,手里掐着一根香烟。那是从他的一件夹克外衣的兜里翻出来的,是宋城南的烟。夹克曾经属于宋城南,只因他夸了一句“宋主任精神啊”,男人便偏要的脱下来套在了他的身上。心大如斗的宋主任哪里知道,“精神”夸得是人,哪里是衣服。
昨夜一夜没怎么睡,各种恶念翻滚了整晚,现在秦见头疼得厉害,他不想进教室去受二次折磨,便躲在无人的厕所清净一会。
蓦地厕所外门被猛然拉开,秦见听见好像有人被推了进来。
在学校中,男厕所向来是禁忌之地,抽烟骂娘、打架斗殴,稀松平常。
秦见皱眉,上午第一节课,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来打架?
进来的人应该是两个人,啪的一声锁了外门,应该有些迫不及待,都没检查一下隔间里却否有人就动作了起来。
只是声音越听越不对,没有皮肉接触的击打声,却传来黏腻幽怨的呜咽声,加之一个男声的恶劣调笑,秦见终于知道外面这二人是在干什么了。
草!秦见觉得晦气。他皱着眉捏着手中的烟,掐算着两人什么时候能完事。
然而调笑的声音越不堪,呜咽的声音越强烈,这竟不是一场两情相愿的苟合,无情的嘲弄挑破了正在进行的是强制猥xie:“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情书上写的那么情真意切,怎么现在倒不乐意了?我还没嫌你是个男的呢,草,让你咬是看你可怜,成全你对我的那份深厚爱意。”
呜咽的人似乎挣扎了一下,那人的口吻便由嘲弄转为狠毒:“包着牙好好咬,不然我就让全校人都看看你跪在男人身下的贱样!”
砰!厕所最里面隔间门被人从内踹开,老旧的门板弹到墙面上却无力弹回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草,谁在里面!”明显惊慌的声音传来,秦见掏掏耳朵信步走了出来。
他似乎对两人的激情戏码毫无兴趣,越过站在地中央敞着裤门,手里还握着手机正在录像的男生,以及那个跪在地上泪水和唾液糊了一脸傻愣愣的少年,他径直走到洗手台前,找了个干净无水的地方,放下那根香烟,拧开水龙头洗手。
洗完手他在裤子上蹭干水,又拿起那根香烟小心翼翼地装进烟盒。
“€€,哥们。”在他将手放到门上的时候,那个敞着裤门的高大男生出声喊住了他,“秦见是吗?咱们学校的优等生。作为好学生,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秦见头都没回,啪的一声开了锁抬腿便往外走。
“草,还挺能装。”那人啧了一下舌,又说道,“要不你也试试?虽然是个男的恶心了点,但总比自己1u强。”
秦见终于停下步子,转过头看着地上一脸震惊的细瘦少年,眯着狭长的眼睛问道:“他也乐意?”
男生看到有戏,又恶劣的笑了起来:“他暗恋我,情书给我写了一沓,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当然乐意。”
“我不!不行,王勉,不行!”细瘦的男生终于抗争,他打算爬起来,却被高大的男生一把按住,“我手机里可有你那么多视频,你是想出名吗张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