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而有些矛盾。
当然了,如果不将科举简单的看成取士之法,是一种维稳,联合士大夫的统治政策,就不矛盾了。
但是刘崧却是明白,陛下对很多士大夫的猜忌,其中含义就很明白了。
是猜忌宋讷用心?是看国子监教学质量?是考察国子监能否代替科举?等等等。
越说得含糊,刘崧想得就越多。
不过,刘崧是很容易就有了决断,他咳嗽两声,说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你有想知道,尽管问我便是了。”
刘崧本质上,并不是国子监的人,他不过是来国子监养老的,须知,大明官员退休之后,是没有俸禄的。至于后来的退休后食半俸,也是后世增添的。
而六十多岁的人,大半辈子都在外面,对国子监能有多少感情。
他更知道当今陛下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这个选择很容易下。
何夕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多谢刘大人了。不过此时不急。今日初来乍到。国子监内里的情况,还要请刘大人指点一二。”
刘崧说道:“无妨,其实国子监很简单了。无非,国子监官员,国子监一些吏员,还有生员们。宋讷虽然方正,但是只有不犯事,他不会拿人怎么样的。国子监的教师们,大多也有学问,修养不错。做不出来太出格的事情。至于,生员们,从地方上拔贡,到好,都是来读书的。再加上朝廷补贴不少,有粮食,香油,鸡蛋,皇后娘娘还补贴生员的家眷。自然没有事情。但是勋贵家的公子们,就不好办了,也幸陛下令曹国公提举国子监。曹国公来过数次,打得满地哀嚎。这些人也都安分了许多。”
“唯独那些吏员们,有些不大老实。”
“宋讷教了一辈子书,对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不是太清楚的。为小人所弄。不过事情也不严重。否则生员们真闹起来,也不好收场。自然也没有人越俎代庖。去提醒宋讷。”
();() 何夕内心琢磨着国子监内部的事情。与他之前调查的相差不多。说道:“刘大人,这个司业该怎么做?”
刘崧轻轻一笑,说道:“这就要看,何大人你想怎么做了?”
何夕说道;“此话怎讲?”
刘崧说道:“国子监司业。其实就是祭酒之佐贰。负责掌管儒学之训导之责。不过,宋讷是一个上心的祭酒,我就在这里就是养老的。不过偶尔也是要上几门课的。何大人可要注意了。”
何夕顿时明白,刘崧的意思。
儒学之训导,这个责任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如果仅仅是教学责任的,大抵是教导主任,最多是加了副校长衔的教导主任。但是如果上面的校长用心于此,这教导主任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须知,国子监虽然号称极大,但本质上不过是人员两千多人的一个学校而已。
没有多少事情。
但是往大里说,国子监作为大明的最高学府,有很多额外的权力,比如对儒家经典的解释权,虽然这个权力并不是国子监独有的。翰林院在这上面也能发言。但是只要不闹得太大,国子监在某方面就是权威。
这个权力,作为学者的宋讷是分毫不会让的。
刘崧年纪大了,自然没有想过争。
而且何夕格外注意刘崧提醒。
那就是一般来说,国子监各级学官虽然不直接管学生,直接负责管学生的是国子监助教。但是,各级学官都负担着一些教学任务。这也是必然的。毕竟学校之中的学官并不是太多。不过几十个人。总不能让吏员教授学生吧。
对于刘崧这样的人,根本不成问题,甚至是信手拈来,四书五经,历史,书法,等等。那一样不能讲。但是放在何夕这里,却有可能是问题了。
教学不精,可是要被处罚的。
宋讷让刘崧带的话,也就是让何夕在国子监混日子。刘崧根本没有说,他看出来了,何夕是不可能在国子监混日子的。如此一来,教学之事,很有可能是宋讷为难何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