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榆。”
“诶,在呢。”
“没必要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我也没想盯着你,不想和我有交集你就消停一点。”说完苏珉沅挂了电话。
边榆心情愉悦,总觉得车里少了点东西,于是问简程有没有“好日子”这种歌放来听听。
简程眼观鼻鼻观心,终于将祖宗送走了,车里只剩他一人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而后给苏珉沅去了通电话:“你那边还没散场?一群老东西动不了苏珉岢他们,故意拿你出气,你心里有数就行……放心,人已经回去了,不是你们俩到底搞什么,弄得跟碟中谍似的……”
嘟——
话还没说完,电话挂了。
边榆还没就接到了顾蒙的电话,问他人哪去了。
顾蒙有点大舌头,好在逻辑还清楚。
边榆说自己有事先走了,让顾蒙早点休息别喝得太多。
客厅亮着一盏灯,谢之临今天晚上不在,大概是走得时候留下的,他说今天晚上要去做课题,就住同学那了。
边榆的房子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空空荡荡,他自己一个人住无所谓,如今多了个人觉得还是添点东西方便,谢之临为了照顾边榆也买了不少东西,当然刷的边榆的卡。
谢之临规避着两个人的关系,逐渐有点保姆的意思,边榆懒得管他这些小心思。
一边听顾蒙唠叨,边榆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有新鲜的橘子,都是谢之临买的,最近边爷被谢之临照顾的很舒服。
边榆将电话调成扩音,自己则开了电视吃起橘子。
电视这玩意也是后添的,边榆刚出院那几天不好出门,基本上天天窝在家里看电视,三天之后边少终于忍不住,开始了他的“去霉运”活动。
电视里播放着没有营养的肥皂剧,边榆听着顾蒙那边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没多一会儿又有点远,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顾蒙自顾自地说:“这会所楼上怎么回事,灯暗信号也不好,像鬼片似的…对了,你是不是让程宗崇偷我酒来着?我的东西岂是那孙子能找到的?你要是喜欢咱们再来喝一顿?”
“还没喝够啊,什么酒这么宝贝还要藏着掖着。”边榆笑着跟他闲聊,左右没事也没着急挂电话。
边榆没想这么早回来,主要是回来也没什么事。
顾蒙又闲聊了几句,大概是找到了房间,开门关门声响起,边榆听着顾蒙那边隐隐有说话声,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没多会儿,顾蒙重新开口:“那什么边爷,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边榆笑了笑,说:“你也要早睡啊,别累坏了。”
这话什么意思两头都懂,顾蒙嘿嘿笑了笑。
“对了顾蒙,生日快乐。”
“得嘞边爷,你也快乐。”
说完挂了电话。
第二天临近中午,边榆从房间出来看见谢之临在厨房忙活。
边榆问:“这么早就回来了?课题做完了?”
“啊……”谢之临没想到边榆出现在身后,乍一听见吓了一跳,炒菜的铲子差点没拿稳掉到地上。
边榆好笑道:“我有这么吓人?”
边榆踩着棉拖鞋走路基本上没声音,谢之临正在想事情,这才被吓到。
“你忙,我不在这烦你。”边榆没再多留,转身洗漱。
从浴室出来时饭菜已经准备好,谢之临坐在餐桌旁边双手放在腿上有些拘谨,等边榆坐下了才说:“我昨天,其实不是去讨论课题。”
边榆正拿着筷子去夹煎蛋,听见这话疑惑地抬起头。
谢之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寒假了啊。”
边榆恍然,都忘了学生还有寒假这个事情,随即问:“所以你去同学那了?”
问的浑不在意,并没有因为谢之临撒谎而生气。
见此谢之临稍稍松口气说:“是打算找个兼职,还有想问一下你,我过年能不能在这待,我不太想回老家。”
如今谢之临已经不如之前那般拘谨,逐渐恢复那个边榆第一眼便心生喜欢的感觉。
谢之临跟他爸的那点事边榆都知道,没觉得有什么,他自己不过年,对于这些事也不敏感,在哪住怎么样他都不在乎,咽下一口煎蛋点头:“住呗。”
谢之临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事儿他纠结了好几天,原本打算出去找个兼职,若是边榆这边不方便的话就找个包吃包住的。
这事儿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下意识撒了谎,过后又觉得自己这个谎撒得着实没多少必要,他本就是个被人买断时间的人,这样去欺骗金主多少有些不对。
腊月二十八那天边榆开车带谢之临去超市买年货,超市热热闹闹人挤人,边榆很少凑这种热闹,觉得新鲜,也就不嫌挤了。
眼看着没几天过年,边博义终于想起了这个儿子,给边榆发了消息让他除夕回家,边榆直接无视没管。
买的东西很多,春联福字还有些年夜饭的食材,谢之临说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但也不能就这么糊弄过了。
两人一人拎着两个袋子上楼,边少差点被两个袋子压垮,谢之临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笑,但是撇过头的笑意还是被边榆发现,边榆咬着牙很想敲谢之临的脑袋,却在出电梯的一瞬迎面碰见了一个人。
边榆脸上的笑意瞬间不见了,佝偻的背挺得笔直,沉重如秤砣般的袋子也变得轻飘飘,总之边少现在高贵尽显,一脸揶揄:“怎么着,吴特助大过年的也不休息,边博义给你多少加班费,让您屈尊降贵能到我家门口当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