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怎么哭了?
害,没事。我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儿,心情有点崩。郁述看着前面的路,低声说着。
什么事?
安黎很想这么问。
但他又觉得问这个问题会让对方再回忆一遍痛苦,所以他就没问。
他和方才来的时候一样,坐在郁述后边,不一样的是手里多了把伞。
骑慢点,雨天路滑。
好。
和来的时候一样,他们经过了商业街,经过了大桥,不一样的是,周围的街道亮着街灯,路旁的商铺挂着巨大的霓虹灯招牌。
安黎拿伞拿的很稳,他用另一只手伸到一边,感受到雨点吹到了手心,带着丝丝凉意。
郁述挡在他前面,雨点是不是已经沾湿了他的校服外套?毕竟电瓶车骑起来会带着风,有些雨水伞挡不住,会飘进来弄湿衣服。
安黎想到这里,离郁述近了些。伞也尽量往前打。
如果把校服外套看作是边界,那么当他往前靠的时候,就已经触碰到这条边界了。
这个动作太亲密了。
他顿了顿,他眼里流露出一抹迷茫与无措,他在这一刻是有犹豫的,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不过,他觉得他们的关系没到那个地步。
郁述他
每个人都有边界感,郁述离他太近,他会不自在,他不习惯挨着别人,这换到郁述身上也是一样。
但是郁述好像很喜欢挨着他。
安黎犹豫了一会,最终干脆完全靠在了郁述的背上,微垂着眼睑。
他嗅到了郁述校服上、或者脖颈处的气息,那是一种很普通的肥皂粉味,出奇的,他却觉得很干净很清新。
有点好闻。
原本跳得有些快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他最终彻底放开了力气。
周围的景色不断往后倒退,倒到他看不见的后方,像一部永远不会结束的连续剧。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感到有点困。
困了吗?郁述感受到对方的动作,轻声问。
嗯,有点。
那我骑快点,就快到了。郁述在心底算了算时间:就快到了。 还是慢点,不着急。安黎轻声说着,眼皮沉沉的,所以干脆闭上眼睛。
但他没睡,因为他还要打伞。
耳边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他甚至听见骑车开过微微凹陷不平的路面时,出的唰的水声。
郁述,你今晚住我家吧。过了一会儿,安黎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