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劉志恆最近的女同學翻了個白眼,抱著手臂,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劉志恆的真面目,「論捧高踩低,你才是做得最好的那個。我和你同一個公司,當初職位比你低,你半個眼神都不分給我,跟你打招呼也不回應,生怕我拉低了你的檔次,有個前幾屆的學長混得好,你立刻屁顛屁顛地蹭了上去,像個狗腿子。」
女同學跟劉志恆結怨已久,所以剛才大家沒認出劉志恆時,她一個字也沒說。
「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劉志恆臉上掛不住,雖然音調很高,但氣勢已經弱了。
大家做了四年的同學,怎麼可能不清楚劉志恆的真面目,沒有半點意外的神情。
劉志恆越被針對,越覺得自己是正確的,理直氣壯地說道:「沈言歸不過是沈家的養子,他榨乾了沈家的資產,這才獲得了創業的成功,要不然他這些年能發展得這麼順嗎?現在功成名就,卻把沈家人一腳踢開,什麼都不留給他們,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如果沒有沈家的家產,他根本就起不來,你們是不知道創業有多麼難……」
說著說著,劉志恆真情實感起來,表露出了內心壓抑很久的情緒。
畢業後,他創業失敗,遭受了許多挫折,而沈言歸卻騰空而起,他把這一切都歸結成了沈言歸有資本和基礎,自此之後,更加記恨沈言歸。
沈家的事情不是秘密,知情的同學卻想笑,「你在開什麼玩笑?沈家的公司是累贅,不是基礎,你若是攤上這些,你早就爛在泥里了!!」
「誰說我嫉妒了!」劉志恆被戳中命門,立刻炸了,死死地瞪著說話那名同學。
「事實就是這樣,不會因為你們三言兩語而扭曲,沈家人多無辜可憐啊,他們現在一定恨死沈言歸了……」
就在這時,同學們身後傳來一句,「不是這樣的!」
劉志恆張嘴就要懟,」你不是沈家人,你懂個屁!」
說話的人擠開其他同學,直挺挺地站在劉志恆面前,眼睛瞪得滾圓,像個小鬥雞,「我就是沈家人,沈言歸是我哥哥。」
大家都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氣氛凝滯住了。
這也出乎沈言歸的意料,他蹙了下眉,遲疑地問道:「沈知豐你怎麼在這?」
聽到沈言歸叫自己的名字,沈知豐的表情立刻變了,回頭看著沈言歸,身後無形的尾巴都在瘋狂搖動。
他有很多話想跟沈言歸說,但這明顯不是合適的場合,他立刻調轉槍頭,專心致志地對付劉志恆,「你的腦子是不是被各種垃圾塞滿了,你沒經歷當年的金融危機嗎,我們家負債幾千萬,這叫有創業基礎?還是個好事?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你!」劉志恆沒想到沈言歸都跟沈家人撕破臉了,而沈知豐還會選擇維護沈言歸。
沈知豐見劉志恆啞口無言,繼續把他噴得狗血淋頭,「你能在金融危機的時候償還千萬債務嗎?別太自大了,真以為給你一根槓桿,你就能撬動地球啊,還是你的臉皮厚到能繞地球三圈?!」
沈知豐說到這,振臂一呼,情緒激動地說道:「我哥哥當年償還了債務後,立刻把公司劃歸到我的名下,之後他沒有再動過我家的一分錢,而是憑藉自己的努力,才建立了如今的沈氏。說來慚愧,我們家沒有一個爭氣,這些年沒盡一點力,花銷都由哥哥補貼,已經積累成了一個天文數字,就算我家對哥哥有養育之恩,這些也足夠償還了!!」
沈知豐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真誠地看著沈言歸,就差把心刨出來自證了。
沈知豐是沈家人,他最有資格評價當年的事情,而且眾所周知,沈言歸剛和沈家鬧翻了臉,幾乎成了仇人,沈知豐能說出這番話,絕對是肺腑之言,不可能是被收買了。
同學們原本就清楚大概情況,此時聽沈知豐說了一通,情緒被煽動起來,都覺得沈言歸至真至孝,仁至義盡,絕非鳩占鵲巢。
這一出後,劉志恆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沈家人都這麼說,你就別在這扭曲是非,誣陷言歸了。」
「以後的同學聚會不歡迎你,劉志恆你不要再來了。」
「還是言歸說得對,你就只會怨天尤人,像你這種人不會走得長遠!」
被大家指著鼻子責罵,劉志恆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頭腦眩暈,都快站不穩了。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不管怎麼說,沈言歸確實受了沈家的恩情,他本以為沈言歸會百口莫辯,沒想到會跳出來個沈家人,還處處維護沈言歸。
這是沈家的事,就算他說再多的話,都比不過沈知豐的一個字。
劉志恆有腦子,感覺局面變成了一邊倒,他再留在這兒也是白白受辱,當即狠狠咬了牙,氣急敗壞地走了。
劉志恆的身影都消失了,同學們心裡的氣沒消,繼續罵他,還挖出了劉志恆的很多陳年舊事,再次真切地意識到劉志恆真不是個東西。
同學們一致針對劉志恆,立刻拉近了彼此的關係,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氣氛變得更融洽。
沈言歸沒有參與進去,他喝了杯溫水,這才看向使勁往身邊湊的沈知豐。
沈知豐原本還小心翼翼的,見沈言歸終於看向他,立刻豎起了頭上的狗耳朵,朝沈言歸傻乎乎地笑,想要示好,但又不知道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