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痛得哀嚎,大腿伤又被俄尔斯从伏加衣服撕成的布条缠裹好。
荆晨仍然只是看着。先前麻雀砸伤他大腿,现在自己大腿受伤,简直世事风水轮流。
然后,俄尔斯不急于杀阿比和杰森逊,而是望向了荆晨,道:“一块把他们杀了吧。”
荆晨心极度警惕。
完全能理解话里意味。
也知道带有一种测试。
他不禁想,还没真正到船上,即将出树林,离船就那么些距离了,死亡事件仍然持续,其实海盗们真是为财争又为财和,不正是这样吗,当出了树林后,就不会再次争了吗。
俩长毛的嘴角都露出了笑容,似乎从一时未答就得到了答案。
他俩起身,握着刀向荆晨谨慎得缓步。
荆晨也摆好了架势。然而,他惊见他俩身后杰森逊暴起,长刀仍然是快得如光瞬闪,将两长毛的头砍飞了出去,两断颈鲜血狂喷,像喷泉一样,二人倒下。
还剩杰森逊,阿比、西尔和荆晨。
三人心中都颤。
唯西尔却当场尿了裤子,双眼瞪得要掉出来了。
杰森逊施了那猛力一击后,双膝跪地,单臂撑地,另手捂着腰伤,大汗淋漓,看向西尔。
西尔承受不住海王那眼神,尖叫起来。
对于这反应,荆晨完全能理解。
但那杰森逊竟又向他看了过来。喘着粗气道:“杀了阿比。”
阿比惨白着脸色,彼此的渊源像火山一样喷出无尽恐惧。
对荆晨来说,这不该是毫不犹豫的事吗。杰森逊又道:“你知道该杀谁吧。难道是杀我吗?不,你不会。”
杰森逊对他未有什么恐慌,荆晨未观察到存在,自己也确实无对杰森逊的杀心,心想西尔那攻击并没有造成想象中的效果,海王是故意装不行。
思考了一会儿,想那种种,荆晨提刀,便看向阿比。
阿比的头变成了雪人头,完全没有血色,不停劝道:“海王海盗肆虐土地!侵略抢夺!你不该杀我!若杀了我!少了对付他们的一位有力的人,你担当得起吗!”
荆晨知道,他俩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他露出可惜的眼神,阿拉之子确实智勇双全,可惜只能英年早逝了,而且其父阿拉本就跟海盗蝇营狗苟,再对秦船的行径跟匪类何区别,说什么对付海盗,要是日后这阿比一飞冲天,整个海域天下不得安宁。
他欲迈步而去。
不料后腿剧痛!感觉到是被划了一刀!脖颈又被胳膊锁住了!同时手里刀被另一只手强夺着!
是西尔!
荆晨被勒得气不足,抓住勒自己的胳膊,试图扒开。
可西尔拼死浑身解数,死死不松手,一时脱身不了,且越渐无力,双膝跪地,难以置信西尔对自己这么做。
西尔死命也要撑起来的,哪怕自己一只腿废了也得这么做,愧疚得胡乱似的不停摇头:“对不起了,遥远来的黄皮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没法接受杰森逊活着,要不你杀了杰森逊。”
荆晨脸憋得火红,手里刀掉落,直至失力倒下。
然后西尔松开了手。
荆晨浑身无力,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