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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川谷想象着赵芥局促的样子，也跟着会心一笑。

“后来日子久了，赵姑娘就好些了。虽然还是冷冷淡淡的，看着对啥事儿都不上心，但也能说上两句话了，还有这饭吃得倒是越来越多。”崔大娘掀开自家的面缸瞧了瞧，那里面倒是满满的，“她好像爱吃我做的菜饼，你去山上把她喊下来，中午大娘给你们做饼吃！”

莫川谷一听倒是正合心意，也不客气，道了声“好”，放下做了一半的木马回去叫人了。

然而当他回到小院里，当然是空无一人。

莫川谷前后找了一番，仍不见那几人踪迹，想起早上师父指使自己下山的样子，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赶紧朝后山寻去。

凭着他从小便被训练绕着整座山跑圈的熟练程度，倒是很快就发现了踪迹。

“师父，你在这里做什么呢？”看到自己师父正背着手站在山洞门口，莫川谷赶紧迎上去。

韩江云没想到莫川谷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动声色地说道：“没什么，随便转转。”

“转到这里？赵芥呢？”莫川谷看了眼那洞口，一脸狐疑。

这地方他不是不知道，那山洞里不知道被师父养了什么古怪的东西，这山上的活物但凡靠近便会七窍流血而死，再过两日便连尸体都找不到了，这里是他自幼便被严令禁止靠近的地方。

“我还没问你，出去三年不肯回来，如今跟着赵芥那丫头便肯回来了？”韩江云面带威压。

“师父，您罚也罚过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我回不回来，跟掌柜的有什么关系。”莫川谷讪讪道。

一听这话，韩江云更加吹胡子瞪眼。

“一口一个掌柜的，你是卖给她了不成！”

“师父你说哪的话，只是赵芥曾救过我，我便在她的客栈里帮帮忙，全做报答。”莫川谷老实解释着，心里却一直惦记着那可疑的洞口。

“看什么，想进去看看？”韩江云看出了他的心思，出言试探。

莫川谷赶忙摆手，一边后退了几步，离那洞口远一些。

“别别别！您知道我一向惜命的很，对这种地方可没有兴趣！”

看到自家小徒弟依旧是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韩江云松了心，只说赵芥和殷无央被他打发去溪边捕鱼了，让莫川谷先跟自己回去。

莫川谷嘴上应着，心里却打了鼓，他刚刚正是沿着溪水一路找上来，根本未见那两人的身影，而师父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最重要的是，那洞口的泥土上分明有新踩踏过的痕迹，虽然只留下了半个浅浅的脚印，看那印痕宽窄，倒与赵芥的相差不大。

“师父，我去溪边催催他们可好？”

“让你走你就走，哪那么多废话！”

莫川谷心下了然，明白师父是不想让自己参与进来，可他不可能明知赵芥身处危险中却当做无事发生。

也不知道她进去了多久，莫川谷心里急得不行，可看看师父的背影，又拼命按捺住要转身的冲动，他知道若师父要拦，就凭自己不可能进得去，还得想个办法脱身才是。

回到小院里，莫川谷仿若什么都不知道，一边抱怨鱼怎么还没抓来，一边主动去厨房做饭。韩江云果然如他所料，坐在院子当中，看似无所事事，其实是在看着自己。

莫川谷暗道不能再耽搁了，悄悄倒了半锅油，而后用烧着的柴火一引，顿时整个灶台燃起大火。

“着火了！！师父快来救火啊！”莫川谷扯着嗓子大喊，“我去找水！”

说罢便朝后山跑去，简直使出了平生最快的轻功。

韩江云转身便见这冲天的火焰，直撩到厨房的屋顶。他一把抄起晾在院子里的被子便冲了过去，舞起被子去扑灶台上的火。奈何油太多，火焰虽有颓势，但一时难灭。

“莫川谷！你给我回来！！”

韩江云被这火势绊住，一时走不开，只能朝莫川谷消失的方向吼道，然而那里早已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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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胡一只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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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芥在殷无央之后进了山洞，快步朝深处走去。

然而这山洞幽深，岔路极多，即使从前在这里疗伤，但也显少出去，赵芥根本记不得路。

“殷无央？”她尝试唤了两声，却只闻自己的回声，不见那人的答复。然而一种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却越来越响，越来越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四面八方而来。

这让赵芥瞬间回忆起赤碣山上的虫群，立刻警惕起来。

来得虽然不是虫群，却也令人胆寒。

正如韩江云诉说，这洞窟吸引了不少毒物。鳞片覆身，双目猩红的蛇群探出头来，露出泛着幽光的毒牙。洞壁上一片花白的蛛丝也开始微微颤抖，身形细长的蜘蛛幽幽而来，正摩擦着镰刀一般的前足，口中泌出晶莹的毒液。

赵芥立刻从怀里摸索一番，找出那日在阿里耶身上拿到的药，拨开一只白瓷瓶的封蜡，将里面的药粉撒在身上。

那药粉味道刺鼻，但似乎真的管用，毒物们虽有些骚乱，但始终未敢靠近。

见此情形，赵芥有些着急，脚下更快了，搜寻着殷无央的身影。

走的越深，地上逐渐显露出根根白骨，赵芥捡起来细细打量，发现只是兽骨，从痕迹上判断有新有旧，有些残缺半朽的，少说也有十几年了。

用野兽尸体饲养着的东西若见到殷无央这个大活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番什么光景。赵芥暗恨韩江云简直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正当她万分焦急时，有声音从右前方传了过来。赵芥赶忙朝那声音而去，来回转了几个弯这才见到殷无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