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些事做完,看到茶几上的钥匙,她忽然想起来,何晏那里还有自己屋子的钥匙,忙不迭地打了电话过去。
那边嘟嘟地响了几声,接电话的依旧是那个温柔的秘书柳小姐:“邓小姐,他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请问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吗?”
邓维樱迟疑一下,决定还是不让自己和他生了间隙的事情让太多人知道,最好最后能够和平分手。
所以,面对柳小姐的问题,她微笑着说没什么大事,自己换个时间再打过来,然后就选择了挂断。只是她心中有些疑问,何晏并没有说过自己的公司有多忙,怎么到了现在,星期天下午,他反而回公司开会去了?
这个问题也只是在心中晃了一圈,就被她丢到了脑后。
目光落到门口,她有些迟疑要不要干脆现在打个电话过来让别人换锁,犹豫一下,觉得时间不早,不好让师傅下班了再出来,还是换个时间再办这件事。
虽然这样想,她还是打了个电话,跟换锁的师傅另说
了一个时间。
何晏的电话在邓维樱上床睡觉之前,都没有来。考虑到明天还要去上班,邓维樱也就没有一定坚持要等,早早地睡去了。
半夜忽然惊醒过来,邓维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她的手在被子中虚握一下,用力盯着一片黑暗的房间。
屋子里东西的轮廓渐渐地显现出来,尽管只是影影绰绰,但是已经比刚才的一抹黑要好的太多。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邓维樱剧烈跳动的心才慢慢地松弛下来,全身因为刚才的紧绷一阵虚弱。
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精神过敏地忽然醒过来,睡意却很快地再度袭来。她的眼睛渐渐闭上,意识开始断断续续。
这个时侯,房门似乎轻轻地响了一响,关上了。邓维樱立刻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紧紧地盯着房门,仿佛那后面会忽然跳出来一头怪兽一样。最后什么都没有出现,但是客厅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又过一会,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邓维樱又等了好一阵,才敢从床上爬下来,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没有人,打开灯,桌上赫然多出一篮水果,底下压着一张纸。
她慢慢地走过去,手有些发抖地拿起来。一个熟悉的字迹在上面写——看你睡得熟,就不叫你了。晚安。
落款是何晏。
她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从半空落到了实地上。全身酸软地扭头看看钟,半夜一点半。
捏着那张纸,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但是,落在大门上的目光却变得坚定——一定要换锁。
以前她从未觉得何晏有这个屋子的钥匙有什么关系,就算上次被突然袭击也不过是当做两人之间的情调忘在了脑后。但是现在,她十分确定,自己无法习惯。
这种随时有人会出现在毫无反抗能力的自己身边的感觉。这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软弱无力。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走过去关上灯,回到房间的她毫不犹豫地反锁了房门。
只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没那么容易睡着。每每快要沉入黑甜梦乡,就莫名地惊醒,睁开眼睛看着室内的一片黑暗。
前一天受到惊吓的结果就是上班的时候有些精神不振,偏偏这一天的工作忙得让人飞起。所以午休时间到的时候,她只想倒下去立刻睡一觉,一点都不想吃东西。
龚良站在她的桌子边,敲敲她的桌子,等她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之后 ,心情很好地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今天大家都到齐了,我请大家一起。你可不能缺席。”他笑嘻嘻地说。
邓维樱听到这句话,情知不可推脱,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萎靡不振地跟在他身后走。
同组的人看到她的样子,几个女人都过来半真半假地关心了一番,只吵得她头晕耳鸣,偏偏还得笑着说没事让大家关心了。
龚良凝神看了看她的脸,在一群人翻看菜单的时候,忽然说:“你的状况好像很差,如果不行,不要硬撑。”
邓维樱咬着牙说不用,甚至在上酒的时候,还大方地说多倒点没关系。就算是身体警报指数再高,也不能让组内的成员有所不满。特别是在大部分组员都对自己熟视无睹,部分人甚至目光中微有轻蔑的时候。
人一多自然就热闹万分,觥筹交错之间,喧闹得让她头痛欲裂,脸色越加苍白。
龚良看着她这边,脸上难掩关心。只是他自己是众人说笑的主要对象,也不可能分出太多心思来关注她。
于是,等到一餐饭下来,邓维樱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发黑。
龚良不动声色地走过来,扶住她,对刚刚和他调笑,说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的女同事笑道:“怎么着,也要找维景这种级别的美人啊。”
11、逐渐冷却的热情
被他扶着,邓维樱终于在摇摇欲坠的状况中有了一点支撑。
龚良不动声色地将她扶到一旁,让她靠在路边的栏杆上后,松开了手。“可惜,伊人已经心有所属。”他接着说,退开一步,似乎只是为了给大家说明具体的人才到跟前去的。
邓维樱微笑,附合:“让你失望了。”好几个未婚的女人眼中露出庆幸的光芒来。
“我还有点事要办,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邓维樱在众人还没有开口前,斜靠着栏杆说。她的脸色依旧青白,但是比起刚才的毫无血色,已经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