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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龚甜抬起头。

“对我这么好，是为了什么呢？”林北望盯着她的脸，目光似乎要刺破她的外表，深入她的内心。

龚甜心想：几块创口贴而已，瞧把他乐的，我这还有一打没贴呢……

林北望：“……”

啧了一声，像看见什么很讨厌的东西，林北望别过脸去，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龚甜看着他，心想：还真想要他给我一样东西……

林北望立刻转过头来：“怎么样？想好了吗？希望我给你什么？”

龚甜：“对我说谢谢。”

林北望：“……”

“我救了你不是吗？”龚甜挑起眉，“不该对我说谢谢吗？”

林北望嘴角抽搐一下，实在说不出这两个字：“换一个。老潘那边你处理得怎样，要不要我帮忙？”

“要。”龚甜脱口而出，又飞快摇头，“不要。”

“……”林北望，“到底要还是不要？”

“等了这么久，也不急这一天两天。”龚甜摸了一下他贴满创口贴的右手手背，“你先去医院看一下吧。”

我的小熊维尼创口贴真好看啊，嘻嘻……

林北望看她的目光，如同看一个混进人类当中的异类，怪物！到站提示音响起，门在他身边开了，他想要夺门而逃，又有点不甘心。

“你到站了。”龚甜提醒他，“要我陪你去医院吗？”

“……用不着。”林北望一脸纠结的起身，背对着她，朝门外走去。

他忽然脚步一顿。

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他慢慢回过头，看见自己的右手往后伸出，从人群中准确的找到她，牵住了她柔软的手指头。

“怎么了？”龚甜楞了一下，温柔又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手指头，“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让我陪陪你吧，我很担心你。

林北望直直盯着她，她心里发出的声音，混在人类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中，就像落在墨水上的白雪那样明显。

突然回过神来，他用力甩开龚甜的手，冲出即将关闭的车门。

龚甜目送他离开，突然眉头一皱，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看着上头的一则提示。

打开《扭蛋男友》，只见那颗空洞漆黑的心脏，突然往上吹了一个微不可查的泡泡。

那红色泡泡，就像落在墨水上的鲜血那样明显。

夜，林北望家。

从浴缸里出来，他浑身冒着热气，慢吞吞往腰上裹了一条白色浴巾，走到洗漱台的镜子前。

镜子里照出他雕塑般的上半身，以及缠绕绷带的右手。

“你想对她求救，是吗？”他看着这只曾竭尽全力伸向龚甜的手，笑了起来，“在你心里，她……就是你最后的希望？”

右手

早上十点，手机在枕边震动。

林北望闭着眼睛，伸手去拿手机，叮叮当当的响声，他睁开眼，看着自己被手铐拷在床柱上的右手。

笑了笑，他换了左手去拿手机：“喂。”

“林先生你好。”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我是李医生。”

林北望：“什么事？”

“我们上周约好的，今天早上十点上门复查。”李医生问，“我已经在你家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