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异独自一人沿着台阶一步步攀登,没有半点儿因为儿子被抓的焦急,宛如书生踏青,还不时地欣赏着周围的菩提树。
大殿内。
坛悬大师跪坐在蒲团上,手上轻敲着木鱼。整个大殿只有木鱼被敲击的声音回响,显得大殿更加的空寂。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行来,不疾不徐,踏入大殿,向着背对着他的坛悬大师施礼道:
“方丈师兄,骆异就要到山门了。”
木鱼声停下,坛悬大师起身,转过身,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躬身施礼的坛意,微微一笑道:
“这么快就意识到了,这位骆家庄庄主还真不简单啊!对待如此人物,还是去迎一下吧。”
山门前。
骆异不疾不徐地来到了坛悬和坛意两个人的面前,拱手施礼道:
“见过两位大师。”
“骆施主请!”坛悬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在骆家庄的冷厉,反而十分慈祥,如佛一般。
“多谢方丈大师!”
三个人进入到大殿,分宾主落座。骆异神色平淡,但是语言却没有那么客气:
“方丈大师,还请将我的儿子唤出来一见。”
坛悬也没有回避或者托词,反而大大方方地点头道:“师弟,去将无难唤来。”
骆异平淡的神色柔和了下来,给自己的儿子起了一名字叫无难,看来珈蓝寺只是贪心佛陀草,倒是对骆家庄没有一丝敌意。
心中轻叹了一声,虽然决定了将佛陀草送给珈蓝寺,而且也分析了未来,不会吃亏。但是依旧有些肉痛。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错落有致,一听就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便是沉稳的骆异此时也不由转首望去,看到骆异如此举动,坛悬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丝微笑,如同佛在拈花微笑。
一个中年,一个青年走了进来。
中年人便是坛意,跟在他身后的便是骆强,此时还没有剃度,依旧留着头发,但是却穿着僧衣,脸上没有笑容,反而带着一丝苦意。
骆异看到骆强脸上的苦意,眼睛微微一眯,难道珈蓝寺的和尚折磨强儿了?
便见到骆强像是没有看到骆异一般,目不斜视地向着坛悬走去,然后恭恭敬敬施礼道:
“拜见方丈师伯!”
坛悬轻轻点头,脸上现出慈祥之色,伸手轻轻抚摸骆强的头顶:
“去见见骆施主!”
这个时候,骆强才转身望向了骆异,但是神色却并没有丝毫的亲热,上前两步,向着骆异施礼道:
“见过骆施主!”
之后便不再管骆异,而是反身噗通一声跪在了坛悬的面前:“方丈师伯,还请给小僧剃度!”
骆异明白了,骆强的一脸苦意,不是被折磨了,而是因为坛悬还没有给他剃度。心中便叹息了一声道:
“让他下去吧!”
坛悬便含笑点头:“无难,你先下去。我先招待骆施主,你剃度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骆强的脸上便现出喜色,再次叩首道:“多谢方丈师伯!”
然后起身,分别向着坛意和骆异施礼之后,退了出去。
骆异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玉匣递给了对面的坛悬:“幸不辱命,我把贵寺的佛陀草找到了。”
“是嘛!”
坛悬脸上的笑容更加地慈祥,伸手接过了玉匣,放在了面前,轻柔地打开了玉匣,便见丝丝宝光弥散出来。
在玉匣内躺着一株草药,只有半尺长,草药端头生着一朵花,那朵花如同佛陀,那丝丝宝光正是从那佛陀身上散发出来。
“啪!”坛悬合上了玉匣,脸上的笑意更盛:“这次劳烦骆施主了!”
“小事一件!”骆异笑眯眯道。
“好!”坛悬赞道,然后对旁边的坛意道:“去将骆公子请过来。”
“是!”坛意笑眯眯向着门外走去。
骆异的心中便是一松,这次坛悬没有说无难,而是说骆公子,便是会将赠与骆强的佛心再收回去。
很快,骆强又跟着骆异走了回来,又目不斜视地向着坛悬走去。但是这次坛悬却没有等骆强走到身前,便向着骆强呼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便见到从骆强的眉心处飞出了一点佛光,向着坛悬飞去,隐入到坛悬的眉心内。
正在虔诚地走向坛悬的骆强猛然停住了脚步,望着坛悬的目光充满了震惊,然后又转头四顾,便看到了骆异:
“爹,您怎么在这儿?我我……我怎么也在这儿?”
骆异起身,向着坛悬和坛意施礼道:“两位大师,骆某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