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小只抱着厉庭川的腰腹睡得香甜,厉庭川略带醉意地轻轻摩挲着一小只的额头,血痂的边缘处男人摸了又摸,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鼻头一酸,眼中便泛起了泪光。
许久,男人才轻声道,“再在哥身边待三天,三天后哥就送你回江城,回你自己的家,好吗?”
男人抱着怀中的小人儿挣扎起身,由于醉酒的原因,他尝试了两次都没有站起身。
他又害怕摔了怀里的小人儿,无奈之下只能轻唤熟睡中的小丫头,“宝宝?宝宝?”
小丫头迷迷糊糊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眸子。
“抱紧哥,哥抱着回屋睡。”等小丫头紧紧环住了男人的脖颈处,男人才尝试着再一次起身。
男人左手扶着沙,右臂紧紧环着小丫头的双腿缓缓站起身来,他嘴角勾着笑自嘲道,“看来哥真是老了,就连哥的丫头都抱不起来了。”
“哥不老,哥只是喝多了。”小丫头深情凝望男人深邃的眼眸。
男人满眸子的宠溺,笑着打趣道,“竟糊弄哥,你早就嫌弃哥老了,要不然也不会看见那年轻的小鲜肉流着口水,两眼放光地挑逗人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丫头像你哥我一样,是个小色鬼呢,这倒真应了那就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丫头被说得又羞又恼,她红着脸嘀咕道,“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说人家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还流着口水?你才流口水了呢。”
“没有吗?没有流口水吗?”男人故意挑逗道。
小丫头拿厉庭川没有办法,只能羞红着脸,顺势将左手捂在自己眼眸处,“没有,根本就没有。”
“那花痴的小模样真应该那天给你拍下来,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犯花痴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小色鬼……”男人看着怀里的小生物依旧不依不饶。
小丫头不再作声,只是脸颊变得更加殷红了,她蓦地将双臂挡在自己羞红的小脸上,听着男人的一顿奚落。
书房门被男人打开,在门口早已望穿秋水的五个大男人瞬间围了上来。
一旁的周寒辰最先扯着厉庭川大衣问道,“你是不是打我家宝宝了?”
厉庭川斜睨周寒辰,“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动不动就扬巴掌?她在我这当祖宗一样供着,在你那就像那受气小媳妇。你舍得打,我不舍得。那小脸嫩得就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心下手的?”
周寒辰不再作声,只是默默后退两步,将路让开。
厉庭川在众人的搀扶下,抱着小生物踉踉跄跄得往卧室走去。
许久,厉庭川才哄睡了入睡困难的小生物,他扶着墙,踮着脚尖缓缓走出了门,依旧的踉踉跄跄。
厉庭川眉头微挑,一脸无奈地看向往屋里张望的男人们,“行了,都在门口围着干什么呢?一个个的围着,可儿又不会飞,都回去睡觉去。”
几人面面相觑,依旧不肯离开,“嫂子有事没事啊?”宋岩问道。
“有什么事啊?我是她哥,我又不是阎王,就为这点小事儿打她一顿?当初捅了我两个血窟窿,我都没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难道就为这点小事揍她一顿?我可不舍得动手。我是当女儿一样宠着的,当祖宗一样供着的,不像某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巴掌说甩就甩。”
厉庭川话语未尽就恶狠狠瞪了周寒辰一眼。
厉庭川摆了摆手示意几人离开,几人只能转身下了楼。
“周爷,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厉庭川话语未尽便往书房走去。周寒辰紧跟其后进了书房。
“坐。”厉庭川指了指自己身后沙的位置。周寒辰闻声坐在了沙上。
厉庭川从酒柜里拿出了两瓶价值不菲的红葡萄酒,紧接着给他和周寒辰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他将红酒递到周寒辰手中,自己则靠在书柜上,“周爷,我厉庭川一向心直口快,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三天后,你可以带可儿走,但有些话我要说个明白。”
周寒辰看向厉庭川猩红的眸子,猩红的双眸瞬间能滴下血来,这双眸子恨不得将他周寒辰生吞活剥了。
“厉总司令请说。”周寒辰异常冷静。
“可儿是我的心头肉,这几天您周爷估计也看出来了。”
周寒辰冷冷点了点头。
“我其实根本没打算将可儿让给你。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费尽心思以假乱真,找些枯草灰诓骗你。”
男人顿了顿端起红酒抿了一口,“可不管我怎么无微不至的照顾,可儿在我这儿依旧不开心,依旧夜夜想家,依旧夜夜痛哭,她说想家,说想你。我使劲浑身解数,可依然无计可施,所以我只能忍痛割让与你。”
周寒辰日思夜想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原来他是忍痛割让。”
“但你大可以放心,虽然我俩举办了婚礼,但并没有过男女之事。她并不曾被我亵渎过。她依旧是来时的她,依旧完整,依旧完美。我完完整整得将她交到你手上了。”男人眼眶里的泪珠在不停地打转。
男人抿了抿唇,单手抱在胸前,“你是她哥,她做错了,惹祸了,你打她罚她,我说不出什么来。可你不能因为一点儿小事,就抽她耳光。她那天不就顶撞了两句吗?难道这也要挨打吗?她虽是你的妹妹,可同样也是我厉庭川的心头肉,我是拿命疼的。以后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生,又或者你让我的丫头受了委屈,哪怕是一丝一毫。那就对不起了,周爷,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也不管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会第一时间把我的丫头接回缅甸来。这爱我厉庭川不让了。”
男人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他威胁周寒辰道,“仅仅十个半月,你亲手养大的丫头,对我的依赖程度不次于你。我相信再给我十个半月我一定能了你。”
厉庭川冷笑一声,“这也是周爷最害怕生的事情吧?要不然周爷也不会要急匆匆得走了。”
周寒辰一直以为只懂得打打杀杀的厉庭川是一个草包,没想到他的心思能如此缜密。
其实是周寒辰小瞧眼前这个只会打打杀杀的男人了。他如果只是一个草包,怎么可能大大小小的战役次次都能凯旋而归?他如果只是一个草包,怎么可能缅甸大半个天下都被他厉庭川一人掌控?这难道靠得都是运气?
周寒辰倒吸一口凉气,嘴角勾着笑没有作声。
厉庭川走到书桌旁,不慌不忙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他端起酒杯,黑着脸转身看向周寒辰那双黑色的眸子,“周爷,我厉庭川警告你,你要敢做对不起我家丫头的事,你最好瞒得结结实实的,别让我知道,我如果知道了,我即使冒着我整个江伦军灭军的风险,我也要将你从江城市挖出来,我要给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我的丫头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厉庭川在此下毒誓,如违背誓言,我厉庭川将万劫不复,永不生。”男人嗓音凌冽,竟令人不寒而栗。
厉庭川微微颤抖的嘴唇,轻轻颤抖的双手都被周寒辰看在眼中。他不曾想到,这个狠戾毒辣,作恶多端的江伦军总司令,竟然为了可儿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步步在替可儿盘算,不管是威胁,还是下的誓言,他为了可儿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他为了可儿竟然愿意冒着灭军的风险,也要替可儿争个是非黑白,争个你死我活。
周寒辰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一个人,像他一样愿意为了可儿付出所有,哪怕是最最珍贵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