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不是,谢娘子,我想、我想见一见叔父,不知你可有办法。”裴暇厚着脸皮开口,他是走投无路,无奈下才找到谢昭宁。
谢昭宁做不了主,疑惑了一瞬,裴暇忽而撩袍跪下了,“谢娘子,你我结识多年,也算是一道长大的,还请你帮帮忙。”
“你跪我无用,我不过是一商人罢了,做两手买卖的事情,其他事情也做不了。”谢昭宁退后,避开他的跪拜,“裴兄,你不如去求谢相。”
谢涵的处决,谢蕴的心情必然也不好。
谢昭宁提醒他:“谢涵也被处死了,谢相心情不好,未必会答应你。”
裴暇闻言,脸色白了又白,谢昭宁伸手扶起他,“不过去求一求,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将来后悔。”
裴暇点点头,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送走裴暇后,谢昭宁也打不起精神,吩咐车夫回相府。
谢蕴不在家,她去谢蕴的院子里等着,婢女也不拦,由着她进入卧房。
那日一场云雨后,跟随谢蕴的婢女都知晓了二人的关系,对谢昭宁不敢怠慢。
谢昭宁从白天等到了晚上,吃过晚饭,等得昏昏欲睡,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朦胧间,听到说话的声音,她猛地坐了起来,“谢相。”
“困了就去床上睡,在这里做什么。”谢蕴奇怪,转头吩咐婢女去铺床,自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伸手去摸摸她脸上睡着的印记,“有事等我回来说?”
“裴暇找我。”谢昭宁晃了晃脑袋,眼睛有些睁不开,眼前浮现谢蕴温柔的面容。
谢蕴不意外,谢昭宁做什么,她都知晓。
心里知道,面上还是装作疑惑,“找你做什么?”
“想见裴牧林。”
“见一面不打紧,但被人知晓,对他前途不好,你与他说一声,随他见不见。”谢蕴温声细语,说完就站起身,“我累了,去洗漱,你先就寝。”
谢昭宁点点头,浑浑噩噩就对里间卧房跑,谢蕴也不阻拦她,扫了一眼后,自己去书房了。
巴邑王回信了,快马加鞭,路上跑死了三匹快马。
信中言语,他会好好管教下属,言下之意,刺杀一事,与他无关。
“我不信,老东西狡猾得很。”金镶玉叉腰怒骂一句,“谢相,你就说京城内惊现质子之女,看他怎么说。”xΖF
“你问他,他也不会承认。”谢蕴摇,“瞧着目前的事情来看,荣安郡主与谢昭宁相貌相似,年岁相仿,要么是巧合,要么是巴邑王当年找来的孩子是双生,总之,两人都不会是质子的女儿。”
但那张脸入京,所有人都会怀疑谢昭宁的身份。
“谢相,或许两人没关系呢。”落云干巴巴的说一声:“相似的人也不少啊,或许只有五分相似,画手画成了七八分呢。”
谢蕴没理会两人的争吵,提笔给巴邑王回信。
待落笔,两人依旧吵个没完,她将信纸折好,“你二人不适合搭在一起,分开为好,落云,你日后跟着谢昭,她会给你月钱。”
金镶玉眼前一亮:“谢相,我可以去、我可以去。”
谢蕴顿住,她看向金镶玉:“你去做什么?天天盯着她看?”
“我……”金镶玉顿住,落云噗嗤笑了出来,“瞧,谢相都知晓你心不正,会带坏了谢公子。”
金镶玉哑口无言,想了想,垂死挣扎一句:“谢相,我可以教她如何追妻,如何哄您高兴,我的作用很大。”
谢蕴回去了。
谢昭宁早就睡着了,年少人觉多,她有很好的习惯,早睡早起。
轻轻躺下,谢蕴扯下锦帐,床榻间的光骤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