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皱眉,“看来这个舒大师很有问题呀!刚才你就说了夏伟业和他的英伦弟子兼情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染,眼清目明的算命大师不可能不知情,说不定也打算伺机杀了他泄愤。”
我赶快摆手:“我可没说是舒大师下毒,他坐在夏伟业的右手边,没有接触到这杯咖啡,警察也不能错怪好人。再说,他会为了那个不知什么来路的洛丽塔杀人吗,而且还是自己多年好友兼财神爷?”
“但他也可能是共犯啊!”何念还在思考——
其实,为了推测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警方详细调查了你妹夫夏伟业,他的人际关系非常复杂,桃色绯闻更不是空穴来风,他的公司及家族企业也卷入不少灰色地带,可以说仇家一大堆,不排除外人设局,假手他人置他于死地!
夏伟业对建赌场垂涎已久,地原来也有,牌照也拿到手了,但维珍之珠的诱惑太大了,夏伟业势在必得,上下运作。
不过公众是坚决反对对维珍之珠进行商业开发,特别是博彩业,民意一边倒。维珍港的繁华虽然得益于博彩的兴起,但赌博毕竟不是好事!
已经有激进分子放出风声,谁敢在维珍之珠开赌场,就叫谁好看!所以,如果这个所谓的舒大师确实有劝说夏伟业的言行,那他就很可疑,如果他与苏夜有染,那更加可疑!
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接触过咖啡杯,警方最早排除了他的嫌疑,看来,我也得好好会一会这位“大师”啦!
我莞尔:“会一会也行,顺路再让他给你算一卦,他算命可准了!你可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的道理吗?让他给你解释解释。”
何念不知道是真没听懂我话里有话,还是假装听不懂,只顾着拿出手机啪啪地输着信息。
“最后,苏黎,我还有点好奇,你能从私人角度评价一下你的妹妹苏夜吗?”
“这个有点困难啊!那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数落她的不是,但你是警长,我不实话实说又不行。私人角度,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何念的脸顿时红得像珍儿平时一样,只好掩饰地低下头,又切那块早就凉透了的牛舌。
此刻,窗外起风了,一场台风已经在海洋深处酝酿。
第五章母亲
1
“所以,你不能把她们唤回,我一直很尊敬你,现在却只能换种方式称呼你——骗子!”
简婕终于不请自来,脚踩风火轮一般闯进我的办公室,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满脸鄙夷地坐下后,摆出挑衅的姿态。
“我说了可以按照合同退款给你,你为什么还不依不饶?”
珍儿踢掉高跟鞋,光着脚丫儿噔噔地追了进来,本想拖简婕出去,看我纹丝不动,只好鼓着腮帮子站在我身旁。
“你们耽误了我这么多时间和精力,耍猴一样,要我这样,要我那样,现在我要求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你是想要钱,讹诈我们吗?”珍儿也提高了嗓门。“简婕,你为什么要唤回三个妹妹?”
我紧盯着眼前这个即使化了精致眼妆,还是难掩两眼间距过大这个缺点的女人,不准她的眼神游离。不过事实上,她也没打算歪嘴巴咬嘴唇,我知道现在才是她的真正面目。
“为什么?”简婕握起拳头敲着茶几,“她们是我的妹妹,这就是原因!”
“事到如今,你可以说实话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你今天找上门来,这件事和我没有二两关系。”我看到简婕手臂上的伤疤又露了出来,“你是否把她们当成妹妹?你是否真的爱过她们呢?”
“你凭什么这样问?”
“我之所以不能唤回,是因为你三个妹妹的灵魂已经被唤回了。”说到这里,我的右手已经伸进抽屉里,抽屉最里面有一把手枪,
手枪放在金丝绒衬底的盒子里,我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拨弄着,直到无声地打开盒子,手掌完全抓牢枪把,将子弹上膛。
“怎么可能!除了我,还有谁会肯花钱请人唤回她们的灵魂?”
“你们的母亲,不——她们的母亲。”
此时我用眼神示意珍儿,枪已到手,我与珍儿的默契已经到如斯境界。
维珍港是个自贸港,这里可以合法地持有枪支。这几年枪支滥用严重,简婕的包里或许也装着一把手枪,枪口随时会对准我的额头。
“你有证据吗?”简婕咬牙切齿。“没有证据,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至亲爱人才能唤回灵魂,你们
的父亲已经去世,如果我无法帮你唤回妹妹,那就证明她们的母亲已经找人唤回了她们的灵魂。”
“维珍港不是只有你和另一个女人能够唤回灵魂吗?”
“对,但这个世界很大,不是只有维珍港。”
沉默了两秒,简婕的语气转为轻松,但还带着嘲讽:“好吧,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花了大价钱找你帮忙,结果她们的灵魂早就被唤回了,我这不是吃撑了吗?”
“答案应该在你自己那里!”我把身体靠在椅背上,拿枪的手已移在膝盖上,藏在桌子下,“我猜你是出于恐惧,对不对?”“恐惧,我有什么可恐惧的?”
“因为,是你杀了三个妹妹!亲爱的简婕小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隐藏的真相——简妮、简娜和简冰,是你杀了她们!!!”
2
我猛地拔出手枪,对准简婕的眉心,与此同时珍儿怒吼一声,使出五行拳,“嗖”地扑上去,一把按倒坐在沙发上的简婕。
“不要动!我可以轻易拗断你的脖子!”珍儿身手矫健,力气也大得惊人。
简婕没防备我们的举动,被珍儿压得实实在在,她拼命挣脱,却完全动弹不得。
我握紧手枪:“其实你恐惧的不仅是三个妹妹,还有她们的母亲,对不对?”
而你找到我,本身就是一场赌注——
你的父亲的确已经去世,可母亲还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