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家务事,连警察都觉得头疼。
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江野家暴是真,但晏桦没有资格抚养江野也是真,目前江野唯一的监护人还是江爹。
晏桦咬紧后槽牙说:“他都把江野打成什么样了,还让他养?非要等到有一天他把江野打死才满意吗?”
江爹见形势有利,立马保证道:“警察同志你们放心,我以后绝对不打我儿子了。”甚至还要当面写一份悔过书以表自己的决心。
晏桦气得牙根直痒痒,脖子冒出青筋,恨不得当场把他爹揍一顿,可是看着眼前的江野,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
他如果在警察面前打人,更是中了江爹的下怀。捏紧的拳头放在桌子上又松开,尽量压着火气道:“那他以后再打江野怎么办?”
“我们会教育他的,你放心。”
晏桦气极反笑,“之前没有教育吗?
“江野身上的伤你们没看见吗?”
另一位稍年轻一点的警察劝道:“就算剥夺家长的监护权,你未成年也没有办法抚养江野,只能把他送到福利院。”
“行,我知道了。”晏桦气闷,但却无可奈何,“那我弟现在能去上学了吗?”
“我送我儿子去,你个小混混不用管。”
“桥哥,我不跟他走。”自从从学校离开后,江野就一言不,除了晏桦谁都不理。
“我送你去,别怕。”晏桦转头询问道,“我送我弟去学校,不算拐卖儿童吧?”
江成虽然不同意,但是这跟拐弯儿童边都不沾,最后还因为家暴被警察训了一通。
而晏桦也憋屈的很,只要江成还是江野的监护人,那他就有权利插手江野的事情。
直到目送到江野进了学校,晏桦心里才稍微放心点,可当转头看到江成时,心中的无名火又一下窜了起来。
江成虽然被警察训了一顿,但是却也是被承认了合法监护人的身份,拍了拍晏桦的胸口,颇有些得意道:“跟我玩,你还嫩了点。听说你在修理厂上班啊,那看来晚上只有我能来接我儿子放学了。”
晏桦揪着江成衣领,警告道:“要是江野身上再多一条伤口,我就让你身上多十条。”
江成试图把衣领夺回来,但几次尝试却都没有成功,不服气道:“行,你揍,你只要敢揍我,我就敢报警让警察抓你。”
晏桦突然松开手,用舌头顶了顶腮,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容,“哦,那你最好祈祷你这辈子都没有走夜路的时候,说不定那天就掉坑里爬不起来了。”
明明对面是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孩子,但是江成背后却渗渗地冒出寒气,拉开两人的距离说:“你给我三万块,我就不纠缠这事了,你好好养着江野几年,等我回头赚到钱再带他走,不然我现在就带他搬家转学。”
面对江成的威胁,晏桦只是静静看着他,浓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真实情绪,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具死物。
晏桦赶回车行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橘红色的夕阳占据着半边天空,修车行老板正守在门口,瞧见晏桦过来,阴阳怪气道:“呀,是我看错了吗?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吗?天怎么都黑成这样了啊。”
“不好意思老板,有点事耽误了,回来晚了。”晏桦走过去低声解释。
老板很明显不买账,在背后仍然不解气:“我哪敢怪您呢,您多大的人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车行的几个学徒和老师傅都注意到门口的动静,不约而同地朝着老板和晏桦看来。
“知道的您是学徒,不知道的您是老板呢。”
老板一米六的男人,嘴却碎的要命,见晏桦不还嘴,说得越起劲,“我要是有某些人脸皮那么厚,我恐怕早就财了。我这那是招学徒,我这是请了座大佛。”
对于老板的话,晏桦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微低头,视线看着脚下,不知道在搜寻着什么。
张工作为晏桦的师父,难免护短,“孩子又不是故意的,有点事耽误了,回来晚也跟你说了。何必呢?”
老板抱胸站在门口,像只被阉了的公鸭,叫个不停:“张师傅呀,你可真会做好人。你要这么心疼你徒弟,你把他请回家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