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听晚就更委屈了,“什么意思?我这些天费心费力,变着法地给你们做药膳,还不如这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要不是看在你的心意份儿上……”姜听晚要是和颜悦色,任打任骂她还没法子反抗,可若是埋怨吵架,绥九可就来劲了,较真道,“不对,要不是你们俩逼着我,我根本就不用吃这些东西,你还变着法地下药,你要早说是这个意思,这东西我喝都不带含糊的。”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人一狐就在木云终的面前吵了起来,这画面从他们的身体开始好转开始就走向了频繁,现在的他已经慢慢习惯了。
“谁知道你宁愿喝药也不喝汤呢?你这心思怎么这么难猜呢?你要是像木云终一样听话,我能绕这么大的弯子吗?”
“重点是听话吗?是我说了我不用不用,你们俩谁听了?害得我现在身上的毛都一股药味儿。”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现在就给你洗了。”
“啊~”绥九惊叫一声就开始跑。
姜听晚就开始满屋地抓绥九,准备给她来个落汤鸡式洗浴。
一人一狐在屋里上蹿下跳,边跑边吵。
跑了一圈后,又累得直接躺在了床上。
“歇一会儿,吃多了。”姜听晚追到一半就不追了,她也已经很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还得是木云终的手艺呀。
逃窜的小狐狸也停了下来,也倒在了她的身边,同意道:“歇一会儿。”
突然的闹腾骤然就平静了下来,坐在桌边的木云终笑了笑,站起身,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就要出去。
姜听晚立刻坐了起来,“放着我来。”
木云终却道:“你们歇着吧,我也想动动。”
他说完话便出去了,姜听晚也难得地没有追出去,而是看着门口的方向好一会儿之后,才平躺下,道:“你都告诉他了?”
做饭的时候,其实她都听到了。
绥九不以为意,“你还有什么瞒着他吗?我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还不如为自己减少点痛苦。”
说到这儿,绥九还是觉得不值,翻身而起,跳到了姜听晚的身上,看着她,“不过你真的是错过了一个最佳的机会,你虽然留下了他,可你留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便会有更多的变数,你是在拿命赌,你知道吗?”
姜听晚双臂展开,呈大字自在平躺,轻松道:“我什么时候不是在拿命赌?”
绥九蹙了蹙鼻子,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也躺了下来,还是不能理解地道:“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姜听晚:“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分别的时间只要晚一秒,我都会很高兴。”
他们到了这里一个月,小院的时光走得很慢,夜里也安静得能听见田野里的蛐蛐声,以及风追过稻田的叶浪声。
正在厨房洗碗的手缓缓停下,下一刻,刚刚洗好的碗被扔向了身后,又被人躲过,落在地上,出了清脆的响声。
“尊上?”
“我终于找到你了!”
青澜的眼里带着泪光,那是一种几经流浪,半生辗转,看见唯一希望的激动和失而复得的庆幸。
姜听晚和绥九一听见声音便赶了出来。
正好看见了出现在厨房的人,青澜的目光扫过门口的姜听晚和她身边的红色狐狸,眼底划过一抹暗芒,然后直接朝着木云终而去,一眨眼的功夫便擒住了他的咽喉,绕在了他的身后。
“尊上,青澜知错了,是青澜误信了闻不眠的话,才让尊上身陷险境,被逼自废修为。但请您相信,青澜一定能找到法子助尊上修复玄脉,重入天位之境。”
她说着忠心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是在威胁所有人。
姜听晚不敢乱动,因为木云终现在经脉尽断,修为全无,青澜若是要强行带走他,不仅木云终无法反抗,自己也不一定能拦下。
只能先用话语安抚着:“青澜?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我与你没什么话说。”
青澜看也不看姜听晚,而是仔细地看着自己所擒住的人,“主人,我明明看见过你的,闻不眠也答应了我会唤醒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记得我?”
她的话逻辑混乱,甚至连神色也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