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躺在铺着大红色喜被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那盏土得掉渣的水晶灯出神。
潘余舟和那盏水晶灯一样土。
他木纳,没情趣,不浪漫,这是祝福婚前就明白的道理,婚后也不抱希望他会制造惊喜。
两人当初登记结婚后,潘余舟甚至还没主动牵过祝福的手,也没亲吻过祝福。
举行婚礼当天,两人晚上睡在一张床上,什么事都没生。
都是三个月前,祝福主动,打破了那层陌生人的壁垒,才让潘余舟鼓起勇气。
他笨拙的第一次,总让祝福想起与罗亿烈的初次。
脑海里闪现的全是有关罗亿烈的画面。
一想到罗亿烈,祝福就落泪。
祝福一掉眼泪,潘余舟就以为自己把她弄疼了,三番五次停下询问,以至初次亲密后,潘余舟留下心理阴影,有大半个月内都主动睡在主卧的沙上,不敢去碰祝福了。
潘余舟太老实,太单纯,他根本不会想到祝福哭,是因为思念前男友,他只会想是不是自己的缘故让祝福哭。
祝福也深知潘余舟的秉性,也庆幸还好他们每周见一次,不用天天见,不然常常见到潘余舟,祝福会惭愧自己对不起潘余舟。
或许是怀孕嗜睡,也可能是昨晚失眠到凌晨2点过,祝福一觉睡了四个多小时,等醒来时,窗外天都黑了,还好床边开了一盏月亮形小夜灯。
那灯是潘余舟开的,怕祝福一个人在黑暗里醒来会害怕。
屋里很安静,但祝福知道潘余舟回来了,她躺在床上,喊道:“潘余舟,潘余舟——”
过了几秒,就听到门外传来咚咚的跑步声。
潘余舟开门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递给了祝福,关切道:“你睡醒了吗?要不喝点水再继续睡。”
“我饿了。”祝福没接水,她不喜欢喝白水。
她想如果是罗亿烈,罗亿烈知道她的习惯,罗亿烈一定会端着加了半匙蜂蜜的鲜榨果汁来见她。
在察觉她的起床气后,罗亿烈会坐下来亲吻她,哄着她。
而潘余舟只会站在床边,局促地端着那杯白水,说道:“我……我给你做好了蛋炒饭,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来,我这就去给你热一热。”
潘余舟小跑出去,过了一会儿,他端来热好的蛋炒饭,只是祝福尝了一口,就不吃了。
“怎么了?是咸了,还是淡了?”潘余舟不懂祝福睡了一觉醒来,为什么心情就变得不好了。
蛋炒饭味道不差,只是这不是祝福想要的那种味道。
她心里乱糟糟的,扭头看向潘余舟。
在这个只亮了一盏小夜灯的房间,潘余舟的轮廓不清晰,他被模糊到只为衬托祝福的存在。
祝福盯着他,他被盯得慌,心急如焚想着该怎么哄祝福。
他没交往过女朋友,祝福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哄祝福高兴。
“你不想吃蛋炒饭的话,那我去我舅舅家买一只羊,我给你做烤全羊。”
潘余舟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上次丈母娘祝熹过生日,他从乡下带了一只新鲜宰杀的羊来何家,在花园里架了炭炉,烤起了那只羊,从天亮烤到天黑,那只羊才被烤熟。
那天,祝福一个人就吃了一整只羊腿。
见说去舅舅家买羊,祝福没有反对,潘余舟以为她同意了,说道:“那我去了。”
“站住,回来。”
潘余舟退回站在床边,准备认真听祝福的吩咐,祝福就从床上站起来,搂过潘余舟,去亲潘余舟。
祝福情绪起伏大,可能上一秒在哭,下一秒她就笑了,潘余舟以为自己习惯了祝福的一些情绪,但当祝福吻上来,他还是招架不住。
转换太快,他想逃,却被祝福拉回来继续亲吻。
吻着吻着,潘余舟一手搂过祝福的腰,一手将手里的蛋炒饭放在床头柜,拥着祝福往床上倒去。
他与祝福不见面的日子里,每个夜里都疯狂想祝福,一见到祝福,他就收起了所有疯狂想法。
祝福需要他,他会满足她。
不需要他,他会安分守己,等着祝福需要他。
现在,潘余舟知道祝福强烈需要自己,他也热烈回吻祝福,用行动倾述自己对祝福的渴望。
只是当欲望来袭,热火聚集,潘余舟的手拉下祝福的短裙拉链,祝福倚在他肩上,双手圈过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