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拉了拉锦被。
渔嫣没动。
“别装了,知道你醒了。”他坐下来,手抚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摸了两下。
渔嫣还是不动。
他拉了拉锦被,她立刻抓住了被角,压得紧紧的,把自己包得像只茧。他拧拧眉,用力一掀,锦被揭开,露出她如小鱼一般光滑的身子,蜷缩着,一双大眼睛恼恨地瞟了他一眼,随即闭上,掩去眼底的怒意。
他的目光投向她的身上,白皙的肌肤上吻痕遍身,让人心生怜意。
他昨晚确实让她叫得厉害,那样的疯狂投入,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根本无法控制那汹涌而出的狂潮,覆在她的身上,不需要改变姿势,仅是那样重复进出而已,便尝到了何为酣畅淋漓,何为一击到底。
“我还以为你真的温驯了,看看你这眼睛,不过这样也好,要是你这野性真的没了,本王反倒不喜欢了,你就这样吧,怎么舒心怎么过。”
他沉声说着,握住她的脚踝,往腿上一放,拇指顶开了瓶盖,把药倒到她的脚底上,轻轻涂开,稍用了力,把药揉进肌肤里。
渔嫣痛得瑟缩了几下,咬着唇没发出声音。
他给她擦完了脚,抬眸看她一眼,把她的腿往上推。
渔嫣这才睁开眼睛,瞳中闪过惊慌失措的光,急急地问:“你干什么?”
“我看看这里是不是伤了。”他沉声说着,大掌用力,强行把她的腿推开。
“不要看……不许看……”渔嫣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再红一点,就能拧出娇羞的花汁来了。
“别动。”她乱蹬乱扭,让他无法看清,于是一用力,压住了她的膝盖,身体也往前俯过来,灼灼的目光紧盯住了她那地方。
渔嫣嘤咛一声,掩住了脸,轻喘着说:“别看,很羞人……”
“好像本王没碰过一样,你太嫩,这里都肿了,你经事太少,以后习惯就好。”他的呼吸沉了沉,拿了另一瓶药,轻轻倒上去。
冰凉的药水往下淌,她抖了一下,手掩得更紧。经事少?他经事多啊!这么多女人,轮着上阵!
“我要去书房,你起来去吃点东西。”他收好药瓶,起身往轮椅边走。
“王爷。”她一咕噜爬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背影。云秦呢?许娘子呢?
“你可以回房去,晨瑶给你安排好了,若不想去,就在这里等着我。”他看她一眼,坐上轮椅,让侍卫过来推他。
“王爷……我……那个……许娘子她们……”她包着锦被往榻下跳,满脸期望地看着他。
听到这声音,他转过头,呼吸沉了沉,侧过脸,沉声道:“渔嫣,我昨晚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好自为之。”
渔嫣不敢再往前走半步,看着他走远了,才慢慢地坐到了榻上,看着外面的山茶花树发呆。
有侍婢捧着新衣进来,伺侯她梳洗换上,引着她回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摆设很是清雅,特地还摆了张书案,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她慢吞吞地走过去,扶着椅子坐下来,盯着纸看了会儿,拎笔写在纸上写了句话:“若是无情方自在,便做凡尘蝼蚁又何妨?”
谁的生死都不顾,心里谁也不搁着,日子便能好过多了吧?
“公主来了。”
有人在窗外轻声说,她抬头看出去,只见婧歌一身骑马装,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大声叫着“皇叔”。
“王爷去书房了。”宫婢们赶紧迎上前去,拦住大呼小叫的她。
“书房在哪里,快带我去。”婧歌拉住一名宫婢,连声逼问。
可未有上意,奴婢们哪敢胡乱说话,这时候的御璃骁正在见他的心腹近臣,商谈大事,是最不喜有人去打扰的。
渔嫣站起来,又慢慢坐下去。
她不能插|手,越插|手,事情越糟糕,御璃骁心里还在恼火她和云秦的旧情不断,那日在马车上悄悄牵手也被他看到了,他只是不说而已,若这时候再去激他,云秦的事更难办。
她懂的,御璃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特地留了金富的线索,诱人去查,就是想杀一儆百,谁敢和他作对,他就杀谁,管你是驸马、还是太宰。
婧歌突然转过头来,看到了坐在窗口的她,立刻转身冲了过来,娇小的身子探进来,手长长地伸着,想拉她的手指。
“渔嫣姐姐,你带我去吧,求求你,我知道你是好人,云哥哥那么喜欢你,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渔嫣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轻轻点头。
“那你带我去吧。”婧歌一喜,小手朝她挥了挥。
“公主你先回去,我会求王爷,我现在不能带你去……”渔嫣为难地说。
婧歌的脸色一灰,仰头看着她的眼睛,视线上下转着,停在渔嫣红肿的眼睛上,好一会儿才说:“渔嫣姐姐,你知道太后为什么让我嫁给云哥哥吗?”
渔嫣摇头,起身过去,拉住了她伸进来的小手。
婧歌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红,小声说:“我和你一样,没有爹娘可以依靠,她们想我们嫁谁,我们就得嫁谁。我害怕了很久,怕嫁给那种大胖子,或者很老很丑的男人,直到看到云哥哥之后,我才放下心来。”
“我知道太后想扣着云哥哥当人质,那些公主郡主,都有爹妈护着,这人质的妻子不好当,我看上去最风光,封我做公主,赐我国姓,还让我跟着太后生活,以我的身份去压着云秦,我去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了。”
“虽是如此结的姻缘,我还是很开心,因为我看到云哥哥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我很庆幸,我嫁给了我喜欢的人,我比你强多了。虽然他现在还不喜欢我,心心念念都是你,每天愁眉不展,担心你受了委屈,但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