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同你的前半句!”
“嗯?”
“就是‘你呢?’的前一句。”这么说够直白了吧,想不起来的翻上一章去。擦,我就是别扭着不想说那三个字怎么滴!
林戬的眉毛又拢了起来,挺不高兴地往后一靠,抄起手来,“郝炯,说句我爱你,就这么难?”
我抖了抖,“咱喜欢传统些的,心照不宣就好。”尼玛的劳资怎么敢告诉他,我一听他说这三个字咱全身就像过电似的。如果他再挨得近些,用暧暧昧昧的口吻和我低语,恐怕我会直接软到地上。
“心照不宣?”他挑了挑眉毛,“你确定?”
我重重地点头,“再确定不过。”
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丝松动,抄着的手也放了下来,“证明呢?”
“证明?”
“你不直接说,至少得做些什么表示一下吧。”他嘴角边滑过一丝狡黠,“这样才有可信度。”
尼玛的不要得寸进尺啊!尼玛的我连说的勇气也没有你丫还让我做!尼玛的到底要我做什么啊!尼玛的居然还能这么诡异地笑啊!尼玛的是不是要接吻啊让我!尼玛的是不是还得兼有一定技术要求的长吻啊让我!尼玛的该不是想让我主动地扑过去,现场表演具有专业水准的法式深吻吧!
我在心里暴躁地咆哮了一阵,可没敢真咆哮出来。我只得和他说,做么,你要求的我八九十成是做不来了。要不,我还是说吧。
大白鲨很宽容地同意了。
我咬咬牙,心想着表决心还是那三个字最给力。何况我心里真是这么想着,没道理说不出来。但,纵然我的决心如此坚定,却架不住精神紧张之下神经抽弹,一个不慎,明明就三个字的一句话被我说得老长,
“你觉着我想让你进我家户口本这种行为,是不是很想不开?”
突然天空中连着炸响几个巨雷,那连绵的隆隆声好似一座大山般要压下来。难能可贵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林戬居然都没动。
他手边的茶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歪倒了,里面的茶水铺过小半个桌角,滴滴嗒嗒地。我故作镇定地伸手把他的茶杯扶起来,又注了些茶水进去。他像是恍了神,一双眼只定定地凝在我手上。隔了一会儿,又缓缓地自我手臂爬到我脸上。我被他看得心虚体软,掩饰似地拿起自己的茶杯装做喝茶的样子。
“郝炯,”他终于开口了,那声音听起来仿佛受到了惊吓,“你这是要我入赘吗?”
“噗……”茶水从我嘴里和鼻孔里同时喷了出来,可怜我这么狼狈了还得一个劲地摆手解释求原谅,“不敢,不敢!千万别!”
他眯起眼睛来,“你刚才明明就这么说。”
我泪流满面,“是我说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赶紧忘了吧,我刚才舌头抽筋说错话了……”
“你的意思是不认账了?”
“不是……”我往大腿上掐了一把才勉强镇定下来,“我,我的意思是,刚才我说错话了。哪个户口本什么的你别放在心上,嘿嘿,哪有让你入赘的道理。太不合逻辑了,对不对?是不是?呵呵呵……”
“还是不认账?”
“……我认。”
“那就是要让我进你家户口本了?”
“呃,那个……”
“郝炯,你的确很想不开。嗯?真要让我进吗?”
“不是不是!”
“那么,换你进我家的,怎么样?”
“……”我双手抱头,脸扑在桌子上和抹布似地左右挪动。
“还是不想认账!嗯?”
男人呐,越是得寸进尺,就越发无赖起来。我再忍不住地抬头吼道,“擦,你一窝子都入外籍了,家里还有户口本这种艰苦朴素的东西吗?你丫有吗?有吗?”多亏之前和林栩闲聊时知道了不少林家的八卦,这个时候拿来堵他的嘴正好。估计他也是没考虑到这一层,听我吼完后愣了足有一分多钟才忿忿地回答,“没有。”
感谢天朝政府!感谢各级户籍管理中心!感谢人民街道办事处!
我没掩住得意,喜形于色,“就是嘛,你都是黑户了,还让我往哪儿进?”他眯起眼,一边轻轻点头一边挺阴险地撂下话,“郝炯,咱这事没完。”
有关于户口本的争执总算告了一段落,而外面的沷瓢大雨在下了两三个小时后总算有减小的迹象。但这种减小的迹象挺唬人,因为隔壁桌的当地人都说这种雨会连着下好几天,而且是一阵大一阵小。
我原打算管茶馆的老板娘借把伞回去,可人家非让交两百块钱的押金。我鼓着眼瞪着那把破破烂烂的油纸伞老半天,怎么也没看出它有两百块的价值,而林戬也不是那种钱多了随便甩的暴发户。人家说了,敲诈和趁火打劫其实就是同一性质的。老板娘被他这话噎得面孔铁青,索性把破伞往边上一扔说不借了。看着老板娘那张胖脸,我心里老解气的。趁着雨势小了许多,我提议说可以小跑着回去,反正这里离旅馆也不过一条半街。
一路跑来都挺顺畅的,青石板的路虽然湿滑,但两个人搀着跑也不容易摔倒。唯一不顺的是在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雨突然就变大了。我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哇哇叫,没跑两步就被他给拉住,一片阴影遮了过来。
“嗷,暴露狂。”
“闭嘴。”
“虽然黑,可身材还不错嘛啧啧。”
“……”
“能摸一下吗?”
“郝炯!”
“嗷嗷!”
一路地打打闹闹,等到了旅馆外面,人也被浇得差不多了。我神经比较粗,又是穿深色系的衣服,还能嘻嘻哈哈地逗他。他就惨些,衣服裤子都湿得一塌糊涂。再加上人家黑,所以喜欢穿白的,可白色系的衣服浸了水后的效果就和透视装似的。这时候正好是吃晚饭的点儿,来来往往的人都免不了多看他两眼。他大概也觉得不自在,直接就想冲回房间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