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愣了愣,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纯提起自己家的事。而且她也很意外,纯看似没有烦恼,居然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央动了动嘴唇,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既然今天上原不在状态,那么我们来练四手联弹怎么样?”柳生不知什么走到了两人面前,他推了推眼镜,然后淡定地道:“其实选定的歌根本不太需要和声,我觉得上原的声音本来就很好,而且对歌曲的表现力也很优秀。央和声的话也没有很大的益处,倒不如来和我合作。”
央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就连纯也抬起了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央先开口:“为什么你早不说呢?”
“因为我想听你唱歌。”柳生面不改色转身走向钢琴,央却有些紧张地看了纯一眼,然后站了起来,不知所措。
纯抬起头望着她,然后她露出一个微笑:“去试试呗,说不定效果很好呢?”
第二天,天气放晴。蔚蓝色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秋高气爽说得大抵就是这个情况。纯下午没课,早早就到了音乐教室里。
但是她去得早,还有人去得更早。柳生比吕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坐在钢琴前,端正沉稳的姿势与之前别无二致。但是纯就是觉得很违和,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因而有些局促不安。
这种时候,她格外怀念每天都要抽午休时间来练习剑道的央。就算是为了筹备班级节目,她也没有削减自己的训练时间,这一点让纯自愧不如。
“柳生君?”纯忍不住看向柳生比吕士,他紫色的头发梳地一丝不苟,但丝毫没有呆板的感觉,相反让人觉得优雅干练。
“嗯?”柳生看向她,看上去他刚刚正在看乐谱。他并没有表现出被打搅的不满,不过这反而让纯更加不安。
纯想了想,好像除了第一天商定来这间教室的时候,其他时间都是柳生先到,然后她和央蔡姗姗来迟。尽管知道柳生也许是为了等央也不想让央等,她还是觉得有些心虚:“你每天都这么早来记曲谱么?”“我只是尽力而为。”柳生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言下之意却再明白不过。
“真努力啊……呵呵呵呵……”纯皮笑肉不笑地摸了摸后脑勺,同时有些奇怪,以前和柳生相处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尴尬啊?难道是因为他们从未单独相处过?
眼见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柳生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微微弯起唇角。他冷静地道:“冒昧问一下,上原同学认为央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啊哈?你说央?”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是实话实话还是说点好话。不过一想到央在她面前口无遮拦的样子,也就不再犹豫,“表里不一死脑筋的二货一个啦。”
这明明就是她自己的真实写照吧……
“那柳生君,我能问一下,你是怎么看仁王的么?”纯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柳生就想提起有关仁王的事情。
柳生却不动声色地把话题给推了回去:“那么你觉得呢?”
纯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又回到了自己这里,大概是对着柳生这么正人君子的脸她不会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她认真地思索起对方的问题来:“死狐狸啊,很狡猾的一个人,柳生君也这么觉得吧?经常做些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说话从来都只说一半,很轻易就能看透别人的秘密。你说他一个人肚子里揣着那么多不能告诉别人的事情,就不觉得累么?”
柳生扯了扯自己的领结,镜片后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亮光:“就算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啊咧?”纯疑惑地看着他,“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诶,和死狐狸感觉超像。当然,我知道你作为一个绅士没有他那么无耻。可是你还是不要呆太久才好,免得学坏了。”
柳生的唇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他站起身:“我先离开一下。”
说着他就离开了,留下不明所以的纯。
走出音乐教室,下楼,迎面走来的紫发男子看着台阶上自己的孪生兄弟,站在原地淡定地推了推眼镜:“仁王,你又s成我做了什么?”
“柳生”弯起唇角,扯下头上的紫色短发,拿下眼镜放在口袋里:“嘛,无关紧要喽,反正没有对可爱的妹妹告白,不要担心。”
“是么?”柳生往教室走去,“我倒不介意用你的脸承诺宫原一些事情。”
仁王看着他的背影,笑而不语。
到了海原祭当天,纯才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为了保护她的嗓子,央拜托仁王全程监督纯,不许吃太过甜腻的东西,不许吃辣的,不可以尝试未知的果汁,不可以……纯觉得她的不可以都快写满一个笔记本了。
“你有必要那么尽职么,死狐狸?”纯看向章鱼烧的目光硬生生收回到仁王身上,纯看着那张幸灾乐祸的笑脸,怎么看怎么欠扁。真想扑上去咬一口,她想。
仁王不甚在意地耸肩:“如果你觉得我对你太严厉,我不介意换绘叶来监督你。”免得帮了忙又招怨恨。
纯一想到绘叶那暖若三月春风的笑脸,就默默地闭嘴了。见她可怜的老实样,仁王不由想起了小时候陪伴了两人很多年最后老去的家养犬。他摸摸纯的头:“其实很多东西吃了也不怎么伤嗓子的,我带你去。”纯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整个人看着仁王笑啊笑啊,就差背后再来条小尾巴扫啊扫。仁王心想要是她平时也这么该多好,不过要是一直这样他也招架不住吧,还是正常点好,正常点好。于是,在众多少女满怀怨念中,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校园偶像仁王同学笑眯眯地拉着他的青梅竹马,在各种好吃的摊贩前搜罗各种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