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在安泉所在的小区租到房子,开始寻找工作。
刚走向社会的毕业生像刚放出鸟笼的小鸟,面对陌生的环境和优胜劣汰的职场,他们迷茫、失落,总要在经历过内心狂风暴雨般的斗争和社会上明争暗斗的历练才能逐渐走出学校和家庭两个温室大棚,然后逐渐看见属于自己光明的未来或是昏暗的明天,继而被蹂躏在社会中,习惯刚开始的不习惯,最终按部就班的走完大部分人都要经历的人生。
一次次面试失败让安澜开始灰心丧气,起初定下的不大的人生理想可能还是太大,她又一次次缩放,在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的眼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精神支柱,这样才能不忘初心、砥砺前行,这根支柱可能是父母、、子女、朋友、闺蜜……那些你最在乎的人,不是在乎你的人。
安澜的失落和委屈,每天晚上都会向男朋友倾诉,他们彼此鼓励、共勉,守着曾经立下的誓言,誓要奋斗出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天地。
然而,两个同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是无法长久维持下去的,何况两个不在同一城市的学生恋人。男朋友保证,等他工作安定下来后就接安澜去他所在的城市,时机成熟后就结婚。斩钉截铁的保证和每天的安慰让安澜在失落之后感受到依靠,虽然每天很累,却能睡得香甜。
安澜一天比一天烦闷,因为她男朋友一天比一天话少,安澜打去的电话的多半无人接听,信息基本上不回了,得到的解释除了应酬就是没看到。通常这种情况可以肯定,他对她失去了好感,他在做着背地里应该做的事,她因为那一丝丝自认为的机会而心存那一丝丝侥幸,又因那挤牙膏似的回复一次次重燃希望。
全心全意的盼望,杳无音信的结果,男朋友的信息像安澜投出去的简历和参加过的面试,失落和失望加起来如同重感冒病毒,一颗期待的心破碎了,安澜快要绷不住了。
毕业后安澜就没好好的吃过饭,交了房租后她身上本来不多的钱更加少得可怜,毕业到现在吃的最好的一顿就是在安泉家那顿了,营养不良和工作、感情不顺让安澜消瘦不少。安泉下班回家正好碰到心不在焉的安澜出门,看到安澜的样子,安泉有些惊讶。
“安澜”。安泉跟安澜打招呼,安澜似乎没听到,让了一下继续往外走。
“安澜”,安泉追上去叫住她。
“哦,安泉啊,不好意思,没听到。”安澜拨弄了一下挡住眼睛的散刘海。
“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没事儿吧?”安泉关心道。
“没事儿。”安澜说。
“你干嘛去呀?”看到安澜的样子,安泉不放心追问。
“出去一下。”安澜想找找有没有能做的钟点工。
“没吃饭了吧,我请你吃饭去吧,我也没吃呢。”安泉看安澜嘴唇干干的,猜测她没吃饭。
“怎么好意思,你都请过一回了。”安澜不好意思的回答,又拨了下掉落下来的刘海。
“走吧,这才多长时间,看你瘦的,好好给你补补。”安泉拉着安澜往外走。
新环境下,我们渴望有人帮助,哪怕毫无价值的一句问候也觉得温暖。安泉的出现让安澜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还有一点温纯,她无法拒绝这样一只让他感觉到力量的手。安澜跟着安泉走着,不问去哪儿,她相信跟着他就会很好。
“这家小吃摊我经常来,好吃实惠,花样儿也多,怎么样?”安泉担心有些不上档次,但他兜里的钱也没多少了,不过对于安澜,只有在这里才能体现出她在安泉心目中的地位——亲切的人,要照顾、保护,给她温暖的人——不管她是否需要,他会这样给予。
“好啊。”安澜对他的安排没有任何怀疑。
“班长,老样子来两份。”安泉对老板说道,老板爽快的答应,“收到!”
“我喝点啤酒,你来点饮料吧。”安泉对安澜说,安澜点头说好。安泉转头告诉老板。
“饮料、啤酒先喝着,饭菜马上好。呦,安全员交女朋友了。”老板拿上饮料啤酒,不忘调侃安泉。
“班长,别瞎说。”被老板说脸红的安泉,瞪了一眼老板,压着嗓子说。
“小子还不好意思了。慢用啊,安全员第一次带女朋友来,也算是给我长脸了,今天给你打折,加量不加价。”老板拍打了安泉一下,高兴的说。
“哥,你快去上菜吧,我们都饿坏了。”安泉推走老板,然后对安泉说,“你别介意啊,我们俩关系好,爱闹。”
“没事儿,挺好的。你怎么叫他班长呀?”这个小摊虽然简陋,但是跟安泉这样坐着很温暖,安澜感觉无论怎样都挺好的。
“他是退役军人,老兵了,两个有着共同经历的人,有着天生的亲和力。”安泉看着老板对安澜说,看到老板好像看到了他自己。安泉跟老板这样,正如安泉对安澜一样,安澜能感觉到。
“共同的经历?你也当过兵啊?跟他一样吗?”安澜一直想了解安泉,安泉始终回避这样的问题。“啊?没有,我跟他不一样”,安泉转移话题,“吃吧,看样子,这阵子你肯定没吃好。”饭菜已上桌,安泉赶忙给安澜夹菜让她快吃。
“班长,那边吵吵什么呢?生什么事了?”安泉快要吃完饭的时候看见对面的人在围观什么,还吵吵闹闹的,安澜听到安泉问老板话也顺着安泉看的方向看过去——一家酒店的楼顶,一个人坐在边沿上,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我去,有人跳楼。”安泉和班长异口同声,说着安泉放下筷子拿上书包起身向现场跑去,跑了一段怕自己力量不够,叫上班长,“班长,走啊。”班长看了眼自己的摊位,戴着围裙跟着安泉跑去。安澜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班长走了摊位没人照看,安澜只好留下来帮忙看着摊位,同时焦急的看着对面楼顶的情况。
“安全员,这楼层有多高呀?怎么还不到,我,我不行了。”爬楼爬的气喘吁吁的班长向比他快三层楼的安泉喊到。跳楼事故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为了配合消防队营救保安限制了楼梯使用,安泉和班长只有爬楼梯。
“25层,我们现在爬了一半。我先上去看看情况,你快点着。”安泉一边说一边继续向上跑,话音刚落,安泉爬楼梯叮当响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
安泉刚出楼梯口就被两名警察拦住了,“现在不能过去。”
“乐哥,我呀,安泉。”其中一名警察安泉认识,多次进行救助他们已经很熟了。
“哦,安泉呀,光线不好,没认出来。”警察把安泉放了进去。
“乐哥,后面还有一个,拿着我的装备。”安泉跑过去又跑回来告诉警戒的警察。
“明白。”警察回应。
“郭所长也在啊,怎么回事儿呀?”安泉看到了辖区派出所所长。
“安泉来了,快看看怎么办。”郭所长把任务让安泉想办法救人。
“怎么回事儿呀?”安泉向郭所长了解情况。
“跳楼那位,张氏集团千金,男朋友在国外出车祸死了,闹着要殉情。那位就是张氏集团董事长张振龙。张氏集团可是咱们市纳税大户,你要把她救下来,那就是为全市经济建设做贡献了,我给你记功。”郭所长介绍了基本情况,和事件的重要性,并向他介绍了张氏集团董事长张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