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本身所蕴含的天赋,有人能发现,有人不能,发现的人成功,不能发现的失败。你吧,属於那种发现了还不自知、不珍惜的。”
“……”
“你会遇到挫折,人人都会。”
“少说这种假大空。”
“不假也不空,拿我来打比方。因为一些……个人原因离开了工作的建筑公司,其实不知道要做什麽。於是做了很多事,多数徒劳无功。後来做现在的买卖……”
“就顺利了?说明你就注定干这个?”
“顺利个鬼!非常不顺利。最开始是租小的门脸房,也不懂得签约时效什麽的,签个三年就觉得很长很不得了了,结果……房东看著我买卖不错,就涨价。涨价就租不起了,租不起就得搬走,搬走就意味著装修啊什麽的全白费了,这些看得见的白费了不说,累积的客户也流失惨重。新的店面不好找,找不到住的地方都没有,租个平房,五平米都不到,放张床就全满了,那麽多货物陪著钱也得出,就为倒地方。”
“看不出来啊。”龙语抱著酒瓶看著袁振。
“你能看出来什麽?身在福中不知福。套用文绉绉的说法:为赋新词强说愁。”
“靠!”龙语瞪著大眼睛冒火。
“靠吧,趁现在还靠得住,一会儿就一滩泥了吧?”
“个人原因是什麽原因?”龙语的酒下去不少了,人愈发的赖,索性横躺在了沙发上。
“你能把鞋脱了吗?我心疼我那张羊皮……”
“事儿逼。”龙语把鞋蹬掉,趴过来继续看著袁振,“个人原因是什麽啊?”一脸坏笑。
“你觉得是什麽?”
“贪污公款了吧?建筑工程的大抵都这类问题。”
“我真有出息。”
“还能是啥?”
袁振想了想,他总不能说出‘幽闭恐惧症’吧?那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因为……情绪不好吧。跟交往了很久的朋友分手了。说来话长。”
“哦?”龙语继续往下灌酒,“说说。”
“说什麽?给你剧本提供题材?”
“嘿,你还真瞧得起自己~”
袁振说,龙语听,不仅听还要发表意见:诸如烂俗啊、老套啊、你情圣你傻啊……说著说著,上眼皮碰下眼皮,没听完就睡过去了。
袁振一抬头,看见睡死了的龙语,这叫一个无奈!
他跟只虾米似的蜷缩在沙发上,手里的酒瓶空了,手还抓著,抓的不太稳,随时可能掉地上。
很可怜。
他看著他,萌生出的是一同深度同情的情绪。仿佛他看到的不是这个青年,而是多年後被酒精腐蚀的骨头成渣的老年龙语。地点也并不是他的房间,而是某所熟悉又带著点儿陌生的公园。一缕夕阳的余晖投下来,映在这个孤苦的老者身上……
他不是怀才而不遇,真的不是。袁振想,对於龙语来说,他该属於悲剧人格的范畴。他是个格外认真的人,恰巧正是这份偏执的认真让他如此不快乐、如此丢失方向感。
不伦不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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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语一睡就不起了,袁振看了俩电影他还在睡。
手里的酒瓶已经被撤走,龙语也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伸直了躺著占去了整张沙发。袁振没辙,只得窝进一旁的单人沙发里,自斟自饮,歪头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