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走曹樊敬后,没了胃口,草草用了些饭,就去里屋等贺时霆回来。
月上中天,宫里早就下钥了,贺时霆却还是没有回家。
楚楚睡不着,上一刻刚闭上眼睛,下一刻就心悸惊醒。她不断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却还是睁眼到了天明。
晨间第一缕金色阳光透过窗棂,照到楚楚脸上时,她的眼睛转了一转。
“他回来了吗”
谨和也几乎一宿没睡,她一听到楚楚的声音,立刻答道“尚未。”
知道楚楚担心,谨和劝
道“夫人别急,宫中不是没有留宿大臣的先例,或许侯爷很快就回来了。”
楚楚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心悸得越厉害起来。
她有种贺时霆出事了的直觉。
虽然宫中有留宿大臣的先例,可次数实在少得可怜。就算贺时霆是真的留宿宫中,他进宫时匆忙得来不及给自己报信,难道留宿时也很匆忙,来不及给自己报信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匆忙
还是,那根本就不是留宿
楚楚躺在被子里,手脚略动了动,冰凉一片。
她想坐起来,却不知扯到了哪里,连小腹都隐隐作痛起来。
前些日子楚楚月事不规律,总是疼痛难忍。她上一次来月事是两个月之前,现在这样难受,大约是因为月事将至。
楚楚强撑着坐起来,让谨和服侍自己梳洗。
她得先弄明白贺时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还留在宫里。
待楚楚换好出门的衣裳,府里收到了贺时霆的一位武将同僚送来的口信,说是昨夜大理寺卿也被传召进宫了。
大理寺卿
楚楚心里的不安更深。
是京中出了什么大案,需要贺时霆协助查案,还是被查的人就是贺时霆
楚楚被这个猜测惹得心悸不已,小腹更加疼了,连后腰都开始酸胀起来。
她下意识地捂住小腹,谨和见状,问道“您来月事了”
楚楚摇头,道“应该很快就会来。”
上次楚楚这样疼,大夫都嘱咐过了,来月事前几日,还有来月事时,都要仔细保养,不能吹了冷风。
可眼下侯爷安危未卜,谨和也不敢劝楚楚就这么回房干等着。
楚楚不顾身上那点不适,让人备礼,先去一趟朱府。
她不知宫里出了何事,那些武将不知道,但总有人知道。
朱夫人和她关系不错,朱府还有一个女儿在宫中做婕妤。她去趟朱府,说不定能探知些消息。
整理好东西,楚楚穿了火狐裘,就要出门。
谨和见她身子不爽,劝道“您早起什么都没吃,先用些热羹汤再走吧。”
楚楚哪里有胃口她昨晚没怎么用饭,又一夜未睡,肠胃泛酸,本就不舒服,这会儿闻到羹汤的味道,竟是难受地
蹙起了眉。
谨和见劝不动,只好带上些热牛乳热糕点出门,以备不时之需。
楚楚到了朱府,却是来得不巧。
朱夫人身子不爽,大少夫人又归宁了,只有其他几房的夫人能见客。那几位又都是不管事的,和宫中的朱婕妤也关系淡薄,哪里能打听出什么来
楚楚小坐了一会,被客气地请了出去。
她没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却从向来对自己谄媚的朱府的态度上,察觉出事情大约不太妙。
楚楚离开朱府,带着礼品去了往常交好的其他几家府邸,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大部分的当家主母都找了理由,推脱不见楚楚,有几家倒是出来见了,但她们似乎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