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
在唐国的地盘上,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
尽管一个个的眸中怒意汹涌,却终究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接受各方点评。
特别是唐国的考生。
虽说书院有教无类,对考生的身份不做挑剔。
不要说西陵了,就是魔宗想来考试也成。只要你不怕被发现了身份,给群殴死。
但这毕竟是唐国的书院。
来自唐国的考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瞅瞅这儿,看看那儿,颇有种自豪感。
这是唐人所特有的自豪感。
而在唐国之外的任何国家,便是西陵独尊了。
也就难怪他们看不惯彼此了。
毕竟,谁都讨厌另一个自己。
这些待考生们在书院的教习和礼部官员的安排下,分批次进入到了书院一处宽敞石坪,两侧有长且宽的掩雨廊。
一侧是来自大唐各地的学子。
一侧是穿着道袍的西陵天谕院见习神官。
相互间泾渭分明。
隔着宽敞石坪遥相对望,气氛有些沉凝。
而在这其中,一些不属于唐国的待考生,夹在这中间就显得有些格外难受了。
他们可没有大唐国师的实力和地位。
不管面对唐人还是西陵,都很没底气。
在这中间瑟瑟发抖,活像是几只鹌鹑。
好在唐人在这方面是大气的。
他们的骄傲表现在外就是宽松客气了。
并不会因此对这些“外地人”过于苛刻。
而西陵,则是习惯了任何时候都用鼻孔看人。来到唐国,来到长安,鼻孔不能用了,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说话了……
宁缺站在一侧雨廊的边缘,看着外面细雨迷蒙薄雾生烟的场景,几次颤抖着想要把书院的真题试卷拿出来临阵磨枪一把。
“考入书院……”
唐国途中遇到的吕清臣老人对他很有自信。春风亭一战的老朝小树也对他很有信心。可现在宁缺自己却忽然没了信心。
自幼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来的信心底气。在进去书院的短短数刻就愈发不足了。
且不说雨廊对面那几百个西陵天谕院见习神官身上都有着不弱的修行者气息。而雨廊这侧的唐人以及他国待考生中,身上的气息却也是不比对面弱。
();() 另外还有几人被人群簇拥、众星捧月,感受到的气息都不比吕清臣老人弱。
“这他娘的九成以上都是修行者!”
宁缺暗骂。
修行者越多,他的优势便会越小。
只因为一个月过去了,哪怕书院在长安全城发行修行书籍,自己依旧不是修行者。
此消彼长之下,心情能好才怪了。
他想通过书院改变自己的命运。
别到了最后,折腾了这么久,没考上……
可就尴尬了!
心情上的焦虑不安放在脸上却未显露多少。
直到他看到一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奇怪。
那是一個穿着锦衣绸缎、腰间挂着一块不俗美玉的年轻人。他岁数跟宁缺差不多,但眼圈有些发黑,脸色有些苍白。
“褚由贤?”
宁缺在青楼红袖招一见如故然后勾搭成奸的损友。
这个东城有名的浪荡子也来参加书院考试不至于让宁缺有多少惊讶。可他娘的这个废柴居然也是个根红苗正的修行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