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冬至前一天,许森一行抵达荆州江陵城。
武士彟听到下人通报,说是武元忠到了府邸,很是意外。他知道他的这个侄子因为从前的一些事情对他并不是很亲近,一个人躲在文水老家六年没出来过,没想到今年竟然来荆州了。
连忙丢下手里的书赶紧出去见人。
见到武元忠后,武士彟一把将其搂住,感慨道:“四郎,六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大了!叔父都快认不出你了!”
武士彟这代兄弟四人,一共生了十二个儿子,武元忠在十二个堂兄弟中排行第四,所以武士彟称其为四郎。
“四叔一向可好?”武元忠虽然埋怨因为武士彟的鸡蛋篮子策略害得他不能出仕,但看到武士彟真情流露的样子,也有些触景生情。
“哈哈,叔父健朗着呢!你这次到荆州是来看九郎、十郎的吧,我已经派人去学堂接他们回来了。”
“多谢四叔!”九郎、十郎即是武元忠的两个亲弟弟。
“咦?这位是?”寒暄过后,武士彟才注意到,客堂上还坐着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后生。
武元忠连忙介绍道:“叔父,他是贝州许使君的三郎君。”
“晚辈许森拜见应国公!”许森作揖道。
武士彟惊异道:“你是文宝贤弟家的三郎?”
“回禀应国公,正是家父。”
“既是许家郎君,为何如此见外,难道你父亲就没有跟你说过,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是,世叔!”
“这才对嘛!”武士彟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应该还没有见过你兄长吧。来人,去仓曹把许参军请来,就说他三弟到荆州了。”
前文表过,许文宝的嫡长子,许森的大哥,就在荆州都督府做仓曹参军。
武士彟又好奇道:“四郎,你怎么会和许三郎在一起?”
武元忠解释许森现在在文水负责木材生意,所以成了好友,这次一起押运钱纲来荆州。
听说许森现在负责木材生意后,武士彟对许森就没有刚才那么热情了。他是知道许文宝只有许鸿一个嫡子,只是没想到许森这个庶子竟然这么不被重视,被配去做商贾。
“伱们也不嫌辛苦,竟然亲自押运钱纲,这一路上还顺利吗?”武士彟皱眉道。
武元忠笑道:“三郎没来过南方,说是要来见识一下,侄儿也想着好久没见四叔了,于是便也跟着过来了。”
“路上嘛……”讲到这里,武元忠笑容顿时凝住,欲言又止。
“怎么?”武士彟脸色一变,冷声道:“莫非路上还有人敢打我们家的主意?”
武元忠把目光看向许森,眼神询问他要不要把单道真的事情跟武士彟报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