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穗从龙隐山带来她养大的狼崽子,在四十人身后紧紧地跟着跑,谁偷懒,就呲着牙上前撕咬。
四十个人总有那等愚蠢看不清形势的,以为她只是在吓唬他,挑衅地对着狼崽子晃屁股,被它咬的鲜血淋淋。
秦穗任由狼崽子撕咬他,冷冰冰地扫了眼其他人。
所有人静若寒蝉。
三皇子跟在秦穗身后,狐假虎威,看着他们气的磨牙,贱兮兮地笑个不停。
七天,四十个人习惯了绕着皇宫跑,习惯了被看热闹的朝臣讨论,也习惯了被宫女们偷偷摸摸地看。
三皇子颠儿颠儿地跑到秦穗身边,磨刀霍霍地兴奋道:“皇宫太小,跑了这些天,对他们没有什么难度了,明日绕着皇城跑如何?也让受他们欺压的老百姓解解气。”
秦穗扫了眼咬牙切齿的二皇子,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她全部的心神都用在推算杀阵上。
她现在有四十个新兵,她还需琢磨如何锻炼这四十个人,才能让她布出来的四十杀阵发挥出应有的杀伤力。
隔日,伴着冬日冰凉的雾气,四十个人捂着脸,极力隐瞒自己的身份,还是被皇城中的老百姓认了出来。
整个皇城沸腾了。
家家户户都打开了房门,看着他们,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四十人羞红了脸。
十一皇子和东陵小质子大大方方地在前面带路跑,他们小,老百姓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善意,其他人就难说了。
皇城的老百姓打听到是寿穗长公主的命令后,一个个在心里拍手称快的同时也放下心来戏弄他们。
本来平坦的大路多了些难以言喻的东西和坑洼,十一皇子和小哑巴练武许久,完美地避开,其他人一个接着一个地中招。
回到宫中,四十人皆是一身恶臭。
三皇子嫌弃地扇着风躲开,问道:“你们这是做了多少缺德的事儿,才让皇城的老百姓这么狠你们。你们学学戎族质子,即使是他国质子,走在路上,老百姓都是夹道欢迎。”
三皇子奚落完他们,转头问十一皇子道:“跑的怎么样?”
十一皇子想起一路上的险象丛生,脸蛋红扑扑地兴奋道:“在宫外比在宫里干巴巴地跑着好玩多了。”
东陵小质子连连点头认同。
秦穗昨夜推算妥四十杀阵,拿着知冬连夜画的四十张画点名发到他们的手中。
“今日照旧,明日每人手中的姿势保持三个时辰。”
三皇子嬉皮笑脸道:“是不是不能随意动?跑完步可以直接在宫外的废旧练兵场上练,皇城里老百姓也能跟着学。”
秦穗微微点了点头。
二皇子黑了脸,恶狠狠地瞪着三皇子。
三皇子笑嘻嘻地指了指他腰上的监军木牌。
这个木牌,是他小姑姑亲手雕刻给他的~
救徒(三更)
夜色尚浅,秦穗从不明材质的旅行包中拿出一本书,里面写满了训练新兵和特种兵的方法,她一页一页地看完,又重新放入旅行包中。
这些方法,她不会采用,没有好坏之说,只是不合时宜。
被这本书压在底下的一张纸被她轻轻地抽出来,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微微翘起了嘴角。
三皇子疑惑地接过小姑姑给他的一张纸,上面写满了战友之情,陌生的字体和白洁的纸张都泄露了它的与众不同。
三皇子没有多问,自从他放弃了那张椅子,他就不再喜欢对奇诡的事情追根究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