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回到府上,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叫来管院。
“前些日子,陵光院主叫人送来的礼物,装在一个长木盒里,放到哪里去了?”
“郎君,放在杂物房里。”
“拿过来。”
“是。”
过了一会,管院端着一个长木盒进来,把它摆在高俅旁边的桌子上。
“下去吧。”
“是。”
高俅盯着长木盒看了一会,伸手把它的盖子推开,露出一把断了弦的神臂弓。
右手伸进去,在弩臂上摸了摸,一把拎了出来,翻来覆去看了一圈,看到左弩臂上刻着一行字。
“军器监京兆府万年弓弩院甲子作坊”。
右弩臂上刻着一行字,“大夏静塞军司左二擒生军”,字体歪歪扭扭,跟左弩臂的字截然不同,是后刻上去的。
摸着摸着,高俅突然笑了,出声叫人把高药师唤来。
“郎君,药师来了。”
“药师,进来。”
“是。”
“待会你去军巡院和五河帮,跟张择端和王慕文说,就说本官收回前些日子的新规矩。”
“郎君,敢问是哪条新规矩?”
“前些日子,我叫你去军巡院和五河帮传话,说五河帮和军巡院的分成,从三七和五五,改为二八,军巡院拿二成,五河帮拿八成。”
“是的郎君,小的当时把话传到。张知院和王帮主没有出声,默认下来。”
“你告诉张择端和王慕文,分成重新改,军巡院和五河帮五五分。不管以前还是后来的地盘,全部对半分。”
高药师迟疑一下,“郎君,全部对半分?”
“嗯—,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清楚,小的听得非常清楚,马上去传话。”
高俅把神臂弓放回到木盒子里,推上盖子,忍不住拍了拍,自言自语:“刘二郎,你是运气好呢,还是算计得好?呵呵,我宁可相信你是运气好!”
梁师成从蔡京的轿子上下来,坐上自己的轿子,回到皇城司官署里。
“爷爷回来了。”两位内侍左右侍禁迎上来。
梁师成点点头,径直走进签押房里坐下,眼睛眯了眯,想起一件事。
“前些日子,你说厚德宫的小崽子得了件刘二郎的物件?”
“是的,现在皇城司架阁库里放着。”
“呈上来,再把那个小崽子叫来,我要问问来龙去脉。”
“好的爷爷。”
等了半个时辰,东西和人都被传到。
“小的皇城司坐探贾六子,给内相爷爷请安。”
“起来。”
“谢爷爷。”
“你在厚德宫坐探?”
“是的。”
“物件呢?”
左侍禁连忙把物件递上去,一个不大的布袋,小心地放在桌子上,挨着梁师成右手的地方。
();() “爷爷,在这里。”
梁师成摸着布袋,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件东西的?”
“回内相爷爷的话,那天早上,刘二郎单独一人来厚德宫,找刘宝祥祥老。那天是菩提达摩祖师的诞辰,祥老四更天就陪着宫主去菩提禅寺烧香念经。
刘二郎就把这物件留给门子,请他转交,还塞了几贯钱。巧了,刘二郎刚转背走,薛七等人护着两个侍女回厚德宫,替宫主拿两件厚衣裳。
薛七正巧看到刘二郎的背影,顺嘴问了一句。门子也说了缘由。薛七不知为何起了心思,说反正要回菩提禅寺,他给祥老带过去。门子图省事,就给了他。”
坐探嘴巴很利索,巴拉巴拉把整个过程讲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