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嫣儿看着他的背影。
脊背挺直,身形麻利,动作快。
和岳天佑的灵动俊秀完全不同。
但是也给人带来踏实的感觉。
自己仰身跃下悬崖时,眼睛最后看了一眼天佑。
他呆呆站在崖顶,眼神呆滞已经没有波澜……
想到天佑,她的心又隐隐痛了起来。
分别已经数年,不知他现在如何,究竟在哪里……
一切等找到姐姐再商议!
姐姐一定能想到办法找到天佑!
她看到安晋生有些困倦的样子,就轻轻抱起他,然后找了个安静的院子。
把他放在床榻上。
安晋生昨晚受了一晚惊吓,手里紧紧攥着她的一缕头不撒手。
严嫣儿只好和他一起躺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可怜的孩子一夜之间没有了父母、两个姐姐、陪伴他们的丫头、乳母,明天开始,又要经历一番颠沛流离不可测的未来。
严嫣儿知道自己的一生注定要追寻自己的心,怀中这小小少年,也有属于自己的命运和人生吧!
安晋生小手使劲绞了一阵头,终于放松睡着了!
严嫣儿也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天她又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
那就坦然面对吧!
第二天一早,她和安晋生走出房门,看到黄云村的师父、永兴钱庄杜掌柜和两个绸缎庄掌柜恭敬站在院子里。
黄云村等众徒弟站在后排,院子里黑压压站了四五十人。
杜掌柜一摆手,有钱庄伙计端过来一拖盘钱票和银两。
“小姐,少主,永兴府遭此劫难,所幸还有小姐跟少爷安好!
目前镖局魏迟掌门正星夜往回走,等他到后我们会妥善处理后事。
请两位少主放心,不管您二位多少年后回来,我们都在这打点好老爷留下的生意。
在此恭候两位少主回府。”
说完领着众人施了一礼。
“那就有劳各位了!”
严嫣儿拉着安晋生回了一礼,然后领着安晋生走出府,上了黄云村在门外准备好的马车。
黄云村这准备工作相当到位。
马匹是两匹上好的黄骠马膘肥体壮,正是最壮年的嚼口。
马车内木板宽厚平坦,软席上铺了厚厚一层软垫,又备了皮毛被褥,坐车时间长也不会不舒服。
常用物品打了几个包裹放在车里。
最有创意的是他还有马车后面又拴了一个两个轱辘的车架。
又放了些锅碗瓢盆铁器家什,鼓鼓囊囊塞了一车,盖了一块防雨苫布。
真是为长途旅行做了充足准备。
黄云村穿了身紧身衣裤,精神干练,手里拿着一根马鞭。
一下子从穿长褂的伙计变成了赶马车的车老板。他扶着严嫣儿和安晋生上了马车,放下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