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倆兒互看一眼,從對方眼中讀出了鄙夷的意思,人影消失在樓內後,林間響起道尖銳的鳴嘯。
戲樓窄窄的窗台上棲著只鳥球,它整夜都團在這兒,歪著腦袋聽人低語,沒有引起注意,忽地一陣風過,鳥球翅翼下裹著勁風,旋飛在樓台間,接連地撞翻了燭台,火舌舔舐著地毯,吞吃著紗簾,一簇簇地爬上窗欞,不知誰先喊了聲。
「走水啦!」
***
喘息寄托在幽暗的窄廊,這裡不見火影,也不聞人聲。
火摺子暈出來的光亮有限,兩道影子疊在廊壁,挨得很緊。
龍可羨的汗水順著頜線滴落,滑過阿勒側頸,他不偏不倚,任由那滴汗緩慢地在頸部游移,成為另一種浮於曖昧的觸摸。
「忍一下。」阿勒手指頭順著衣擺往裡。
龍可羨說:「我不疼啊。」
手掌貼到她腰側,摸到塊帕子,血已經半幹了,撕下來時扯著那片皮肉,阿勒垂著眼,神情很淡:「我疼,我跟我自個兒講。哥舒策,你且忍一忍,替這傻子疼一會兒。」
「……」龍可羨感受到一絲扯動,接著微感不適,唇才張開,聲音就同樣被什麼堵住似的,塞在喉嚨口出不來。
「你在發熱。」阿勒收了玩笑的意思,聲音有點硬。
龍可羨忍著不適,在入侵感的煽動下,氣勁開始躥,頂得天靈蓋發麻,她在自保本能與克制殺心的拉扯中感到暈眩。
恍恍惚惚地應了句:「你在裡面,你沒進過嗎,裡面自然熱……」
「?」阿勒腦子轉得飛快,在心裡把這句話翻來覆去地嚼得乾乾淨淨,差點要疑心她在盒子裡撞兩遭,將記憶也撞回來了,鬼使神差問了句,「哪裡面?」
龍可羨總想往下看,挨了片刻,仰身起來自個兒把小衣堆堆好,在昏光中看著傷口,聞言戳戳那處,不明所以道:「這兒啊。」
阿勒短促地笑了聲,而後動作加快,指尖掛著點藥膏,在她傷口處抹開,片刻後,把手從她衣擺下收回來,掌心多了塊帕子,已經浸滿了血。
「這熱度不尋常。」
龍可羨還暈著,低頭咬著小衣,露出半道腹部。
她生得白,肌肉纖韌,顯得那層皮格外薄,像凝起來的奶皮,白而潤的,連香味也誘著人去嘗,不蓄勁時就軟得令人浮想聯翩。
這會兒橫了一道傷,就像被剖開的蚌,龍可羨還在專注地看,那眼神仿佛在順著那線傷口往裡深鑿,龍可羨就是這點壞,因為缺乏痛感,在展示傷口時,那眼神就像在拽著人去破壞。
破壞我,沒有關係。她渾身上下都寫滿這個意思。
若你順從她,她的呼吸,她的眼神,她皮膚升起的熱度,都將成為飽含暗示的鼓勵,而這是僅有阿勒一個人能看到的角度,對於旁人的窺探,少君只會無差別地一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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