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見智感慨:「如果放到我爸媽那一輩,我跟他應該是很合適的。」
「為什麼?」
「因為這一代夫妻的平均最佳狀態就是內心互生厭惡,表面相敬如賓,財務各過各的。」
「你老是講一些自以為幽默的話。」
「那是你的心情沒匹配上。」
兩人慢吞吞向前走,馬路上的車呼嘯而過,夜風把江風夷心上的重量吹輕了一些。
孫見智忽然說:「你是知道丁聞易喜歡你的吧?」
江風夷臉紅了:「也許吧,但我和他不合適。」
「為什麼?」
她把冬至那天發生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
「沒那麼嚴重!」孫見智伸手在眼前揮,仿佛這樣能揮散笑意,「社死而已,尷尬是有點點,不至於就不交往了,不至於。」
「有那麼好笑嗎?」江風夷被她感染得也想笑,「……其實主要也不是因為這個,是丁聞易的媽媽讓我覺得我低人一等。」
丁識對待她時很禮貌,九十分地客氣,客氣到讓人覺得這種態度只是為了表達修養,而不是真的把她當成一個平等的人。江風夷想描述那種感覺:「你明白嗎?那種感覺,明明很客氣,但總是讓我覺得她看不起我。」
「我知道,真的。」孫見智點點頭,「是一種貴族看平民的優越感,經濟犯里很多這樣的人——當然了,不是說她經濟犯的意思,就是說,他們的階級感比較強。」
「所以咯。」江風夷把手塞進口袋,尋找溫暖的庇護,「我完全同意門當戶對這個說法,雖然我喜歡他,但我們來自完全不同的家庭,如果真在一起,也許連中午飯吃什麼都要吵一架,我要吃油潑麵,他要吃土豆泥,好嘛,分開吃,坐一張桌子,他覺得我的面吸溜吸溜噁心,我覺得他的黑椒碎是一股子咯吱窩味……」
「你說得我想吃臊子麵了。」孫見智插嘴道,見江風夷翻白眼,連忙賠笑,「就看你是不是足夠喜歡他。如果你真心喜歡他,就會跟他一起吃土豆泥。愛情總是隨著犧牲降臨,還是不被看見的不能言說的犧牲。」
「為什麼是不能說的?」
「說出口就是要挾,不是愛。」
「說那麼通透,你談過戀愛嗎?」
「都犧牲了我還削尖腦袋鑽進去?智者不入愛河。」孫見智笑盈盈指著自己,「我是智。」
眼看就要走到星光花園小區了,原來兩公里路並沒有那麼長。孫見智認真說:「你要是喜歡他,就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唄,何必悶悶不樂的。」
江風夷:「這是理性和感性的對抗,我做不到自洽。」
孫見智:「談戀愛還講什麼理智,就像幾個人去酒吧狂歡,底線不一樣,有的是只要不酒精中毒就可以,有的內褲不脫下就可以,只要設定好底線,剩下的就自由發揮,玩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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