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点怪。”丝珀尔说,“既然没有机关,还装那么多灯做什么?”
“可能是什么重要的通道,给这里的主人走的。”我说。
“如果是很重要,就不会这么难走了。”她皱着眉说,“你看这地面,就是个弧形,想两只脚一起走都费劲。”
“哼,看不出来么?为什么是这个形状?一个巨大的铁锥贯通了大山,就像钻泥巴一样。”柳尔琴冷笑道。
“她又在自鸣得意个什么了?”丝珀尔抱着胳膊斜眼道。
“她说这里是什么东西钻出来的。”
“这不是废话吗?不是东西钻出来的还能是自己长出来的?”
“她意思是大铁椎那样的东西一下钻出来的……可能是太整齐了吧。”我解释道。
“哈哈,我知道了,那一定是奥丁的大铁椎。”丝珀尔大笑起来。
柳尔琴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拿过登山
绳挥舞起来,她小小的个子却有一膀子力气,把绳舞得浑圆,那圆一圈圈扩大,最后紧贴着洞壁旋转,圆周上任意一点看起来与洞壁都极其接近,仅仅是一条缝的距离,这下可以很直观地看到这甬道是多么标准的正圆。
丝珀尔冷眼看着,并没有说什么,不过眼睛是越瞪越大。
高速舞动的“软鞭”把甬道内凝滞的空气搅得翻涌起来,荡起了一圈圈的气旋,高处的琉璃油灯也受到了激荡,火苗忽闪起来,甬道内一时间灯影摇荡,明暗相激,地面一片斑驳。
眼前一片眼花缭乱,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荡舟荷湖的情景,小船儿钻入密密的荷丛中,整个天地都变成了一片片层叠的绿色,漏下无数细小的光柱和光斑,小伙伴把船弄得摇晃起来,于是整个小天地也跟着晃荡起来,而我只能躺倒在舱板上,紧紧抓住船舷。回到眼前的现实,我的头又开始晕了,眼前的甬道在不断的明暗变化中开始晃动扭曲,不再是完美的正圆形。
“咦?停一停。”我叫道。
柳琴慢慢泄力,停下了鞭子,灯火也渐渐稳定下来。
“我们被灯光误导了。”我叹了口气,“这里的墙是黑的、地是黑的、阴影当然也是黑的,所以我们眼中的轮廓和线条,都不过是明与暗的交界而已。”
“嗯,对,但是灯还挺亮的。”
“就是亮才让你产生了‘我看得很清楚’的错觉。”
我指向左边那一字排开的长长灯火,“仔细看,这排灯要暗一些,这让左边整侧都显得小一些,所以这洞穴不是直的,是向微微向左偏的。”
我得意地看着她俩惊愕的表情。
“噢,战神之矛啊!这是为了什么呢?如此大费周章?”丝珀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也想不出……柳琴,你说呢?”
我们等着那声本该出现的冷哼声,但她只是眨了眨眼,然后沿着地面上的中轴线走了几个来回,最后说:
“是的!整条甬道是往左拐的,只是拐角很小,加上灯光的作用,让我们以为一直在往前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