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有其他事兒。」
「你能有啥事兒?」大哥對於她一個單身女人過日子,還是比較操心。「你自己過日子,別招七碾八的。閒事少管,熱鬧少看,弄不好引火燒身。」
大哥這處世哲學依舊是老一套,她默默的也不多說什麼。獨善其身是一種態度,可他忘了還有主動出擊,好過被動挨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晚上吃什麼?」大哥擔心她是不是沒了口糧。能從婆家帶出一部分已經非常厲害,他妹子若是那軟弱只會哭的,他此時才是愁的頭疼。還是自己沒能耐,想多做些卻是實在無力。但再怎麼著,稀糊糊也不能真的讓她沒得喝。
「糊糊。」
「還有口糧?」
「還有,大哥你別擔心,我糧食夠吃。」
「沒了要吭聲。大哥住的憋屈,你又不願跟我們兩口子一個炕。但有大哥一口吃的,總不會讓你餓著肚子。」
「好,知道了。」
看她拿出了雜糧麵粉,大哥放心的轉身出去回家。總算糊弄走了,她著急的燒火做飯。一切的結果都得等晚飯後才會進行,去早了也沒用。
一個人一碗糊糊,切了一點兒姐姐給帶來的芥菜疙瘩。晚上一般都是這麼對付一口,所以這時代胖人非常稀少。大家認為人胖有福,說明家裡寬裕。
吃了飯手腳麻利的洗鍋收拾好,出去的時候將窩棚鎖好。看著時間差不多,她再次轉到了昨兒個打穀場那好幾垛麥子旁。
打穀場依舊只掛了一盞馬燈,昏暗的只能看到周圍一點兒大地方。今晚還是王老漢守夜,她沒聽到說話聲,暗自躲在了一個昏暗的角落。藏身與麥草垛里,有人來也發現不了。
「哎,今兒咋這麼晚?」王老漢的聲音傳來,她用麥草垛遮擋著往外瞧。果然還是他倆,身旁的許老婆子還換了件兒乾淨衣裳。
「我是女人,得把家裡那仨餵飽。你以為都跟你家老婆子那麼好命,年輕輕的就娶了兒媳婦進門,多少年沒再下過廚房了吧。」
「你也趕快給你家小子說一個,等兒媳進門你就清閒了。」
許老婆今年虛歲還差一歲才五十,比王老婆年輕許多。不過她早年守寡,一個人帶著四個孩子,沒哪個男人敢接這擔。
這些年都說她挺能耐,四個兒子養大了仨,當然也傳過她的風言風語。以前洛蘭從沒多注意過,沒想到王老漢跟她這關係這麼近。看兩人說話的熟稔程度,不是一天兩天的情分。
王家老婆那麼厲害,沒想到自己老漢會在外頭偷腥吧。她兒子在外偷腥,她還說什麼這才是男人,男人就是花心。這回自己老漢也偷腥許多年,看她還能不能說出輕巧話來。
「哎,沒個老漢老了我也沒靠,以後不知道會不會被兒媳婦欺負。」
「你別急啊,等我家那死老婆子一蹬腿,我立馬迎娶你過門。」
「屁話。這些年就拿這搪塞我,如今還騙我呢。」
「沒騙你。我那死老婆子我早不想要了、」
「你幹啥?」
「你今兒還特意換了衣裳,你說我幹啥?這兩天大家割麥子都累,你等麥子收完,用我那計策保管成功。到時候你就等著兒媳婦進門侍候你。」
「你別亂動。我已經跟他仨說好了,明晚就行動。」
「啥都不耽誤。時間還早呢。」
「你個死老鬼,這麼大歲數了還不安分。」
這聲音還越來越嗲,聽的洛蘭起了一胳膊雞皮疙瘩。這倆老鬼,原來打的這主意。既然他們在等時機,那就別怪她先一步行動了。
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她默默冷笑著故技重施。一個兩個的不要臉,這麼大歲數了居然還有這些花花腸子。
越過麥草垛,她伸手進去小心的摸索。先摸了一條褲子,又摸到一條褲子。大夏天的人本來就穿的單薄,這衣裳一拿走,那裡衣也沒有,得光著。
「老頭子、老頭子、」
王家老四媳婦把婆婆忽悠來了,洛蘭將衣裳放到另一邊草垛上,她自己則躲到了一旁看好戲。這裡是那倆逃跑的必經之地,關鍵時刻她得出手。
王老太這一聲接一聲的吼,將那倆嚇了個魂飛魄散。著急忙活的就要找衣裳。可越是著忙就越是出錯,何況這本來黑咕隆咚看不見。
「哎,那是我的、」
「我的吧、」
這倆講話聲音非常小,洛蘭拿起手邊的石頭開始猛烈的撞擊。咚咚的聲音傳了出去,王老四媳婦領著婆婆就往這邊走。
「爹,原來您在這兒啊。」
聲音越來越近了,那倆卻是衣裳都沒找到。也不敢開手電筒,黑天摸地的到處找,可就是沒有,急的跟那熱鍋上的螞蟻似得。
許老漢也急眼了,推著女人往反方向:「你先走、我攔住我家這倆。」
「哦、」
王老漢只穿了個無袖背心,家裡窮也沒褲頭,光著下身著急的彎著腰捂著,恨不能地上有縫好鑽進去。
「我這都準備休息了,你們來幹啥?別過來、」
老漢不讓人過去,那邊許老婆同樣,穿著個裡頭的短褲就想趕快開溜。洛蘭豈能這麼輕易放她走,看她從草垛出來了,及時的伸手拉住了她。
「啊、」
許老婆被嚇了一跳,忍不住的開始大聲嚷嚷。到底是誰,難道這裡還有其他人。就這麼愣神的工夫,洛蘭已經將她拉回了原地。不過不是草垛裡頭,而是外頭非常顯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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