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四媳婦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她身穿最普通的衣衫,腳上的鞋子還打了一個補丁。可身段窈窕健美,明媚的五官如同熱烈的陽光,什麼樣的陰霾都可以驅散。
第五章
看著積分數,她心裡就歡欣雀躍。這些人還未離開,小小的窩棚又迎來了客人。這回是她姐姐姐夫和大哥,仨人居然是一起來的。
「蘭、你這兒漏雨沒?」姐姐關心的問。
「沒。鋪的乾草,還挺防水的。」
哥哥瞧了眼窩棚,的確乾乾燥燥的裡頭沒一絲水汽。「也許是坡度大,所以水流的快。」
姐夫點頭贊同大哥的話,看小姨子這裡有外人在,他心裡疑惑這些人來幹嘛。不過看這樣子不像是不愉快,一個個臉上都是笑。
姐姐進來吸吸鼻子,這特殊的香氣自然也引起了她的注意。不過當著外人,她什麼都沒問。
幾個原本看熱鬧的人轉身告辭,哥哥在外頭轉圈仔細觀察了好一圈才進來。「蘭、沒人來搗亂吧?」
「沒。」
姐姐小聲問:「你吃的什麼,怎麼這麼香。比燉肉都香。」
「面啊。雜糧面,我放了點兒香油。」
「你哪兒來的香油?」
「從王家出來時要的。」
她姐欣慰的笑笑:「還是我妹子有能耐。你這些事兒要是擱我,我現在估計一無所有一個人抹眼淚呢。」
大哥嘆口氣:「你還誇她。家裡她最小,就是被爹娘和你們給慣的。女人家膽子忒大,不知道忍讓。」
大哥是擔心她吃虧,從小就生怕她這性子會引人報復。可她是母親接連流產倆後老來又懷上的,自小爹娘就寵著長大,還真不是那忍讓的性子。結婚後和婆婆幾多爭執,做不來受氣小媳婦。
姐夫轉身瞧瞧外頭,開口詢問:「那幾個來幹啥,王家小兒媳不會是來找你麻煩的吧?」
「不是。她在家被婆婆欺負,敵人的敵人,我跟她應該是朋友。」
「你呀、」姐夫無奈一嘆,他和大哥都是老腦筋。這幾天因為她的事兒晚上睡不好,今兒喊大姐過來,是有事兒商量。
「趕快給蘭蘭找個婆家,這窩棚過不了冬。」
大哥點頭:「是,不保暖,沒火炕。三九寒天要在這兒,能把人凍出毛病來。」
姐姐也知道這個,「我知道,我今兒來就是說這事兒。趙大娘給介紹了一個,離咱大隊有八里。男人死了老婆,帶著倆孩子。一兒一女,大的六歲小的四歲。蘭兒以後好好養,這么小的孩子跟親生的也差不了多少。」
洛蘭暗暗翻個白眼:「我不。給人當後娘哪兒是那麼容易的,累死累活也許人家還說你別有所圖。」
大哥白她一眼:「你還挑挑揀揀,你以為你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姐夫也說:「過門你再生,那倆不跟你親你就別多管,盡到責任就好。總歸你還年輕,自己的孩子總靠得住吧。」
姐姐也勸:「你就聽我們一回,爹娘不在了,我們就是你最親的人,我們還能害你不成。」
大哥加重語氣:「趕快嫁人是正經。不然你這麼一個人在窩棚住著,萬一遇到那歹人,你一個單身女人可怎麼好。」
姐夫和姐姐齊齊點頭,講話異口同聲。「趕快嫁人,你這麼一個人窩在這兒不是個事兒。」
在這六十年代,她也沒什麼單身主義的想法。可嫁人,那得慎重。點頭答應姐姐明天相親,至於成不成她得去了好好瞧瞧。
看她點頭了,哥哥姐姐才算放心。既然她還有的吃,聞著味應該吃的還挺好,大家也就暫時放心。臨走大哥瞅了一眼四周,囑咐她做事當心。
「遇到啥事兒了就去找我們。」
「好,知道了。」
姐姐也囑咐:「晚上把門頂結實。」
跟她說定了相親的事兒,晚上無話。翌日一大早各小隊開始敲鐘,說是今兒正式動鐮割麥子。夏收是很重要的事兒,她到小隊裡領了鐮刀下地幹活。
她平時手快,被隊長安排做一行人打頭。一上午就休息了十分鐘,下工時胳膊沒事兒,可腿一直蹲著已經開始酸痛。
「蘭、讓你慢點慢點,你看你腿疼了吧。」跟她同一排,對她那度有些怨念。
「我都沒多快,沒看隊長看了我好幾回嘛。」
「哎呀,我這老胳膊老腿不中用了。」
女人五十多歲,早些年男人生病去世,如今跟仨兒子一起生活。大兒子已經年過三十,仨兒子仨光棍,她來上工純粹是想給兒子扒拉個媳婦。
「蘭兒、你這也從婆家出來了,下一步打算怎麼走?」
「沒想好。」
「別這麼糊塗著啊,趁年輕趕快找個下家。你看我家大小子咋樣,」說著女人指指走在前頭不遠的兒子:「我兒子不是我夸,那幹活一把一的好手,一年工分不少掙。」
一米六出頭的個子,瘦的跟個猴一樣。挑擔子的活兒都干不長,你咋好意思說他能幹的。而且都一個大隊一個小隊的,誰不知道誰啊。你那大兒子講話跟鋤地一樣,一下子就能把話堵死。誰跟他過日子還不得被氣個好歹。反正她平時是不跟他講話的。
「老大看不上,我家二小子也行啊,或者老三、你挑一個。」
「嬸子,我真不急。」
一句話推拒所有,她加快腳步將人甩在後頭。女人在路上伸著手想拉,卻是頹廢的放棄,因為洛蘭那窈窕的身姿早已消失在拐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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