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又喊來一堆看熱鬧的,將他倆光溜溜的堵在了小樹林。那倆不是愛打野嘛,我讓他們野個夠。最可笑的是倆人爭搶一個褲頭,當著眾人的面捂著前頭露出了後頭。那真是白花花一片,沒眼看。」
「呵呵、」系統發出猥瑣的笑,吃瓜吃的很歡樂。「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倆人因為一個褲頭大打出手。男人說是女人勾搭他,女人罵他沒提褲子就開始不認帳。倆人狗咬狗吵翻天,一個褲頭也被撕成了兩片。」
「快說啊。哎,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會弔人胃口。我可是付了積分的,你趕快講。」
「還能怎麼樣,當著眾人面倆人醜態百出。那女人說沒臉見人要跳河,狗男人只顧搶褲頭遮羞。倆人挨挨擠擠的醜態百出,女人大概覺得太丟臉,怕以後沒法做人,所以真的作勢要跳河。可她臨下水居然一把拽住了男人,倆人噗通齊齊掉了進去。」
「後來呢,後來呢?」
「女人在底下死死抓著他往水裡拽,跳河救人的被她又踢又踹。男人伸手在水面上扒拉,連聲救命都沒喊出來。被人弄上來的時候已經沒了氣,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被女人楞拽河裡淹死的?那女人呢?」
「救活了。」
「該啊。」
「是吧。」
說著自己的事兒,卻仿佛在講旁人的瓜。她條理清晰的講完,看看自己的積分餘額,一百五十分。
「哈哈、」這可是一百五十分啊,可以兌換十斤精白面。能換二十斤玉米。她一個月才二十五斤口糧,今兒這麼一來大半到手。
額外的收入,她打算賣了換錢。過幾天公社趕集,到時候把白面賣掉換鍋碗。對,就這麼幹。
第三章
還不到趕集的日子,她沒有急著將積分兌換麵粉。白天正常上工,晚上下工先去小隊還了農具。
自己那小窩裡就一口箱子,被子她放進箱子鎖好。門上沒鎖頭,暫時用草繩給綁著。聽見下工鐘聲趕快就往回走,生怕自己的小家遭賊。她就這麼點兒家當,什麼都損失不起。
大隊的風氣其實還算好,一般這種私人的東西基本沒人碰。她這窩棚又在個路口,來往人很多、且對面就是上工的社員。賊人想作案也會考慮地方,這裡太容易暴露。
理智是這麼想的沒錯,但心裡還是擔心。得儘快再買一把鎖頭。窩棚做的很結實,想拆了的話不是小工程。只要鎖頭結實,應該就不用再擔心。
心裡擔憂,腳下飛快。到地方後看一切都跟她走時候一樣,她那心也放了下來。打開小門,將鍋和勺子拿出來。地上支起鍋準備做飯。
「蘭蘭,晚上吃啥啊這是?」
「熬糊糊。」
「這窩棚你收拾的還挺像樣,就是不知道下大雨能不能擋住?」
「應該沒事。」
「還是當心。我家住的不遠,你要有啥事就招呼一聲。」
對方一片好心,她笑笑道謝。這天氣好的很,也許今年沒大雨。燒水做飯,等吃完了她乾脆端著鍋到河邊去洗。
太陽早已墜落,天邊一輪圓月,給大地鋪上銀色的光輝。草叢裡蛐蛐在開演唱會,樹枝上不願早睡的鳥兒還在嘰嘰喳喳。
好美的夜色,走在草地上好像進入了天然氧吧。每一個氧分子在胸腔跳躍,每呼吸一次都是一種享受。
「清凌凌的水來,藍格瑩瑩的天、」
她這邊洗了鍋碗後又打了水洗漱,正輕快的邊唱邊洗,舒服的很。忽然間閃過一個人影,人影沖的很快,眼看就要跳河。
這河水最深處也有近兩米,是能淹死人的。說時遲那時快,她光著腳丫閃電般衝到跟前,正好來得及拉住跑到深潭邊的女人。
「哎,你幹啥?」
「別拉我,你別管我。」
看清了人,她拽著人往後退了好幾步。「好好的,幹啥尋死覓活?你可是有孩子的,你死了你的孩子咋辦?」
「嗚嗚、」
女人痛哭起來不再掙扎,她手一松女人就出溜到了地上。她也在草地上坐下,也不急著開口,任由對方哭個夠。
「行了、說說吧,到底啥事?早起因為喊你打掃做飯,這晚上又是為啥?」
真不怪她這麼八卦,實在是那個系統已經急的抓耳撓腮。這老王家到底是個什麼瓜,怎麼一點點兒往外擠呢,急死個人。
「棉花紡線,說紡不完不許睡覺。」女人說著又哭起來:「點燈熬油的,她還說我費了燈油。把那燈芯弄的又短又小,昏暗的根本看不清。那麼多的棉花,我今晚上別想睡。我昨兒晚上就只睡了一陣,好像剛睡著就被她喊起來幹活。」
「把棉花摔她臉上,她能耐她自己紡去。」這招她使過,能鎮住老婆子啊。我可是實打實教你了,你咋還不會?
「我、我不敢。」
「那你就敢跳河?你上有父母,下有才幾個月的孩子。你死了,他們怎麼辦?」
「可是、嗚嗚、」女人又哭起來:「我真的沒法活兒了。挨罵我能受著,可這一天天干不完的活計,我真是受不住了。」
「你男人呢,他怎麼說?」
「他、他說那是他娘,他娘一輩子不容易,讓我順著。」
「狗屁的不容易。他娘不容易又不是你照成的,幹嘛你來彌補?」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