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由于缺乏对折柔的了解,“周、柔之争”断断续续持续了近七年才结束。
大周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也被连年战乱拖垮,最终伴随着应长川的突然驾崩三日而亡。
天子的野心第一次被人直白揭露,向来喜欢隐藏情绪与心思的应长川,竟轻旋酒盏笑着点头:“对。”
江玉珣把视线落回了舆图上的空白之处:“……臣以为,此战绝不可拖沓。而若想要速战速决,陛下还缺一样东西。。”
应长川眯了眯眼:“什么东西?”
“一张折柔舆图。”
“爱卿可有?”
江玉珣摇头道:“臣没有。”
喝到微醺的少年,比平日里大胆了许多。
说完方才那番话,江玉珣不由了眨眼,轻轻举起手中已经空掉的酒盏对应长川说:“但是可以用它来换。”
流云殿内静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江玉珣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呼吸也乱了几分。
应长川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少年的意思:“卖酒。”
说完,他也为自己添了一杯并一饮而尽。
见皇帝喝,江玉珣只能再次跟上。
“没错,卖酒。”少年随即点头。
纵观古今历史,走的最远的向来不是军。人,而是商人。
他们是最适合深入折柔绘制舆图的人。
之前不是没有人想去折柔经商,可是折柔游生活习俗与大周迥异,压根没什么东西能卖给他们。
但酒不一样。
他们拒绝不了烈酒。
江玉珣终于笑了起来:“放眼全天下,这酒只有我们才做得出来。”
或许是酒劲上头,江玉珣直接把自己和应长川归为了“我们”,而对方竟也接受了。
说到兴起时,江玉珣又给自己倒了一盏酒,一口干掉后才转身对应长川说:“制酒需要甑桶,折柔压根不知道甑桶是什么东西。而陛下登基以后,曾命玄印监将民间甑桶全部收至宫中,并禁止再铸。所以现在,就连大周百姓也制不出烈酒了。”
少年的脸颊泛起了浅红,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扇动。
应长川下意识移开视线,笑着点头道:“对。”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不多时便把罐里的酒喝掉了大半。
新酿出的烈酒后劲十足,江玉珣刚才还能口齿清晰地同应长川分析利弊,但说着说着便彻底晕乎了起来。
不但身体没了力气,眼前的景象也泛起了重影。
……好困。
江玉珣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少年明显已经喝醉,但他仍不忘自己今天的重点。
江玉珣忽然深深地看向应长川:“臣以为,陛下应耐心等待三年,补全这张舆图……而在这期间,朝廷正好可以修整怡河。”
“望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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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话掷地有声。
一遍遍在空寂一片的流云殿上回荡了起来。
话音落下后,江玉珣无比认真地看向应长川,一边眨眼一边期待对方的答复。
无论是深探折柔,还是怡河截弯取直工程,都是国之大计。
绝不可能今晚便草草定下。
……更别说提出这件事的人明显醉着。
天子停顿片刻终于缓缓开口,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江玉珣……再一次端起陶罐,起手想要替自己添满。
“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江玉珣颇为懊恼地将陶罐放到了一边,“我也没喝几杯呀……”
说完,他忽然放下陶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看他这动作显然是醉的厉害。
应长川不由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