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威胁璃月国的火统已经被烧了大半,备用的弹药也所剩不多,整个营地为了救火乱成一锅粥。
恰恰是刺杀主帅的最佳时机。
他咽了口唾沫,握着扶手的手悄悄朝着自己腰间的匕首摸去,视线不动声色的在营帐中扫视,寻找顾卿可能藏身的地方。
冰凉的刀刃抵上他的脖颈,带着一阵刺骨的寒意。
熟悉的低沉嗓音像是恶魔的呢喃回荡在耳边。
“你找我?”
阿勒鹰知晓顾卿的身手,两人即使正面交锋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顾卿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为了自己的小命,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准备跟顾卿鱼死网破。
只能尝试跟顾卿谈判。
“顾卿,以你的本事,到了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何必非要为东晋皇帝效命。”
顾卿不说话,只是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又移了一点,阿勒鹰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许。
阿勒鹰知道他这是不愿意听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已经让人封锁整个营地了,你若是杀了我,自己也出不了营地,何苦呢?”
“东晋时疫想必已经爆发了,先前一战东晋已经见识过火统的威力,你若是再出了意外,东晋时期更加低迷,被璃月攻破是迟早的事。”
“不如我们两个合作,我可以做你的人质,护送你离开营地,今日过后,今晚的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
阿勒鹰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东晋的人虽然看着一个个像是弱鸡一样,但是却极为看重名声和所谓的风骨。
宁死不屈的犟种极多。
只是顾卿这样聪慧的人,说不定要比其他人识时务多了。
毕竟,人总要活着,才有翻盘的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顾卿轻笑一声,长长的睫羽挡住了他眼底的神色,让人辩不出喜怒。
“想要我放你一条生路也可以,将治疗时疫的方子给我。”
抵在脖颈间的匕首轻轻一划,鲜血顿时顺着阿勒鹰麦色的肌肤渗透而出,顺着脖颈缓缓滑入衣领。
阿勒鹰暗骂自己那群手下一群饭桶,他都拖延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回来看一看他的营帐。
顾卿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漫不经心的道。
“阿勒鹰,我给你的时间够久了,是你自己不中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话音落地,手中的匕首已经陡然刺穿了阿勒鹰的咽喉。
阿勒鹰瞪大了眼睛,他以为顾卿为了时疫的方子和自己的性命,一定会继续和他周旋。
没想到竟然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刀。
他一只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另一只手攥住顾卿的手。
唇瓣开开合合,似乎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几声低低的呜咽,并很快被上涌的鲜血压了下去。
顾卿看着阿勒鹰瞳孔一点点放大,双手无力的下垂,像是已经死了。
他转动了两圈手中的匕首,确定他的喉管已经彻底被割断,干脆利落的拔掉匕首。
他是想要治疗时疫的方子不假,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无相大师年少时有一个小师妹,不喜医术,专攻医毒一道,号称长生婆婆,天下没有她治不好的人,解不了的毒。
以她对无相大师的执着,必定愿意帮助东晋解燃眉之急。
只是需要委屈一下无相大师而已。
想到长生婆婆的难缠程度,顾卿心虚的轻叹一口气,不再耽搁,闪身到营帐口偷偷瞧一眼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