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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衝哪有這麼個緩衝法，李宵鳴在家悶得人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李鶯寧雙手環胸，修長的手指煩躁地敲打著臂彎，李宵鳴知道，這是他姐姐發脾氣的前兆，果不其然，李鶯寧說：「趕緊洗澡把鬍子颳了，你這副模樣怎麼出去見人？」

聽姐姐話的基因幾乎刻在李宵鳴骨子裡，她一說，他就聽話照做，李宵鳴主要還是想表現得正常些，省的讓李鶯寧擔心。他終於把自己收拾乾淨、稍微恢復了點人樣後，問：「姐，我們要去哪兒啊？」

「你姐我遠道而來，你就不跟我吃頓飯？」李鶯寧說，「咱姐弟倆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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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鶯寧喜歡吃西餐，李宵鳴就把正裝找出來，李鶯寧喜歡打扮得精緻得體，他就也特意給自己抹髮蠟、噴香水，打起精神陪他姐姐出門。

李鶯寧模特出身，身高几乎與李宵鳴持平，二人一出現在街上，就吸引了無數人側目。

毫不誇張的說，李家代代出美人，李宵鳴反而是他們家長得最丑的人。

李宵鳴沒有車，李鶯寧就近包了個專車車接車送，她親昵地攬住李宵鳴的肩膀，說：「喂，高興點兒，你姐我請你吃大餐呢。」

他姐弟二人窮苦出身，李鶯寧為了賺錢沒日沒夜地跑劇組演戲，只要不觸及底線，幾乎什麼戲什麼角色她都肯接，李鶯寧吃夠了窮人的苦，自打經濟富裕以後，即使淡出，她衣食住行什麼也都想要最好的。

李宵鳴在姐姐的庇佑下沒吃過太多苦，他被李鶯寧保護得很好，即使李鶯寧供他念書，他也從沒多收姐姐的錢，他就平平淡淡念書工作，像每個普通人一樣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

李宵鳴知道李鶯寧一路過的不容易，因此很聽姐姐的話。

只有和李鶯寧在一起的時候，李宵鳴才有機會吃這種高檔西餐廳，他不喜歡吃，也不捨得吃。李鶯寧預訂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一身黑色長裙襯得她膚色雪白，氣質端莊優雅。

李鶯寧出行連正裝都會隨身帶著，她無論走到哪兒都裝備齊全，她只會在熟悉的人面前露出真實的一面。

李鶯寧說：「小明，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工作不想做就辭了唄，大不了我養你。」

李宵鳴立即拒絕：「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我最近66續續收到不少其他公司的回信，這事兒不用你操心。」

「好吧，」李鶯寧挑挑眉，說，「既然工作沒問題，那就是感情的問題咯。」

一提這個李曉明就頭疼，李鶯寧見他撇嘴，又說：「我也沒逼你去相親，你撇什麼嘴？說起來，你這回搞得這麼頹廢，不會是因為感情問題吧？」

正在此時，寧晚瑜從樓梯口走了過來，他胳膊還被一面容姣好的年輕男人挽著，寧晚瑜在看到李宵鳴一瞬間，差點自己給自己絆倒。

李宵鳴也看見了寧晚瑜，脊背一僵。

李鶯寧問：「你有沒有聽我講話？李宵鳴？被我說中心事了嗎？」

李宵鳴想著挽在寧晚瑜臂彎里的手，餐刀刮過餐盤吱吱作響，他說：「不好意思，我剛剛走神了。」

李鶯寧說：「我很擔心你，秀秀也很擔心你，我們都不知道你怎麼了，你沒發現他整天往你家跑嗎？他是怕你出事兒。」

越是不想讓別人擔心，就越是適得其反，李宵鳴說：「我真沒事，我只是辭職而已——」

「我懷孕了，」李鶯寧深吸一口氣，說，「你要做舅舅了，李宵鳴。」

李宵鳴驚訝得話都說不出來，他消化了好一會兒這個消息，才小心翼翼地地問：「什麼時候的事兒？」

作為李鶯寧的親弟弟，李宵鳴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結的婚，甚至他都不知道李鶯寧的固定伴侶是誰——李鶯寧也從沒給家人介紹過男朋友。

李宵鳴煩躁地搓亂了用髮膠定好型的頭髮，說：「這麼大的事情——天，姐姐，你怎麼什麼都不和我說。」

「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嗎？」李鶯寧沖他眨眨眼睛，「我想一切都確認成功後再告訴你。我受夠了那群男人，但我實在想要個自己的孩子，我就自己去國外做了試管，她是個女孩兒，我想要個女孩兒。」

「她沒有父親，但她有媽媽，有舅舅，我們都會愛她。」

李鶯寧說：「李宵鳴，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大膽最瘋狂的事情，因為我想去做。如果你有任何想做的事情，我都不會攔你。」

寧晚瑜所在的位置距離他們不近，李宵鳴的餘光正好能瞥見他背影的一角。

看到李鶯寧堅定而幸福的表情，李宵鳴內心有些鬆動，說：「姐姐，我本來怕你擔心，怕你不能接受，不想和你講的。」

「我……我可能是個gay。」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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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鶯寧聽完，差點沒衝過去把寧晚瑜桌給掀了。

李宵鳴壓低聲音，好說歹說才安撫好她的情緒，說：「姐，別生氣，我就不該跟你實話實說……」

「李宵鳴，我不介意你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你喜歡拖拉機我都不管，」李鶯寧雙手環胸，手指暴躁地敲擊著自己的手臂，「但你至少得和正經人混在一起，行嗎？」

「但凡他某一次騷擾你的過程中打得過你、對你做的事兒都做成了，你該怎麼辦？他如果真強迫了你，他父兄要想把這事兒壓下來，你能怎麼辦？你考慮過後果嗎？」李鶯寧氣得眉頭皺成一團，說，「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你要怎麼對他，你自己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