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身上最后一件遮挡物扯下。
而我一直梦想着嫁给他后的洞房花烛夜,最后竟然是以这种屈辱的形式,背着白日的灭门之仇发生。
5、
因着准备中秋,我娘拘着我在家学习执掌中馈。
时隔半月,我才找到机会溜出府。
这次是去怡红阁。
我闭着眼睛,半躺在罗汉床上。
耳朵听着花魁的小曲,手拿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床榻。
一曲毕,我睁开眼。
只见上次救下的龟公跪在我眼前。
「半年前,柳公子出手相助,小人一直想单独向您道谢。」说罢,他又郑重地给我磕了个头。
我发现个奇怪的事情,自从救下这个龟公,之后的半年里,我去的每个地方都能碰上他。
去青楼玩耍时,他是跑腿打杂的龟公。
去茶楼听书时,他是端茶奉水的小厮。
去酒楼吃饭时,他是招待客人的小二。
去船坊看景时,他摇身一变,又成了划船的艄公。
我没有再与他主动说过话,只是每次不经意间瞟到他时。
都发现他慌张地移开望向我的视线,耳尖处泛着红意。
京城这么大,他能让我每次出门都碰上,要说他没意图,我是绝对不信的。
至于目的。。。。。。我不得不怀疑,他因为救命之恩,对我有情根深种的嫌疑。
然而,我更怀疑他有龙阳之癖,毕竟我一向以男人的身份在外行走。
看着他那张颇附和我心意的脸蛋,我不由得微眯起眼眸。
搭在膝盖上的手挥了下,随意说道,「没事,小事情而已。」
他见状,露出一抹拘谨的笑意,「若不是您,以王公子的性格,小人那天恐怕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我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低垂的眉眼,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坐直身体,微微向他倾斜,用收拢的折扇轻挑起他的下巴。
我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脸颊染上红意,很快就蔓延到耳根。
我总算知道那些公子哥为什么总喜欢调戏良家妇女了。
啧,这滋味,确实好。
他轻声回道,「霍远洲。」
我轻挑了下眉,「名字真好听!」
霍远洲微微勾起唇角,「我爹没读过什么书,特地请了族中的读书人起的,什么意思我也不懂,只知道是好寓意。」
我点点头,「今年多大了?大好年华怎么好端端的跑来当龟公?」
他道,「小的18岁,家里遭了大难,只得我一人活下,想着京城繁华能挣些钱财,便一路乞讨上京,」
我又问,「所以你这一天到底接了几份活计啊,我去哪都能碰见你。」
听到这话,他紧张地抬起头,「公子,我没有跟踪你,只是。。。。。。只是缺钱,所以到处接着零散的活。」
他磕磕巴巴地找着自己都不信的理由,脸都急红了。
能精准找到我的活,恐怕花的钱都快赶上挣的钱了。
我轻笑出声,逗弄道,「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跟踪我。」
说完,我故意凑近,在与他鼻尖相隔一张纸的距离时方才停下。
「既然这么喜欢出现在我眼前,不如跟在我身边,你可愿意?」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紧张得没敢呼吸,喉结滚动了一下。
红着脸轻轻点了下头,「小人愿意。」
6、
身下的刺痛将我从过往的回忆中拉出。
霍远洲紧捏着我的下颌,眸中带着不满,「这个时候还分神?怎么?想着别的什么野男人?!」
似乎这样故意侮辱我,能让他对我家的恨意得到一丝缓解。
他握着我腰间的手掌慢慢收紧,「回答我!」
我疼得蹙着眉头,「我没有,我只是想起第二次见面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