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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第1页)

我一巴掌拍掉傅云歌的手:“我此举就是要告诉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凡事该稳重些就稳重些。我是异性啊异性!男女授受不亲,懂否?”

傅云歌看着我,好像我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们同居并睡在一个床上很多年,你居然现在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

我看着傅云歌,特别认真地告诉他:“云歌,那也是你的错!我是常常和你在一起被你同化了。”我无奈,“如今秦声都不把我当女性看待,还经常拉着我一起观摩某些种子片。”甚至于有些时候,秦声连他的内裤颜色、那什么的长度都要和我分享一番,偶尔传个大尺度的bg片、g片都是些平常的事。

傅云歌表示:“既然如此,就更不用管什么授受不亲了。睡吧。”然后他将一只手从我的颈下穿过,另一只横在我的胸前,一条腿也搭在我的腰上,好像是将我当成了一个抱枕。好吧,秦声谁说不把我当女人看,好歹还是当成同性的。但在傅云歌这里,就成功地变成抱枕了。

我打了个哈欠,关灯睡下。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想往常和傅云歌在一起的每一个早上一样,我成了挂在傅云歌身上的八爪鱼。

我原本想背着绿绮,走遍中国的秀丽山河,像古人一样,在巍巍高山之上、或是潺潺流水之前、或是在鸟语花香中、或是在环境清幽处,弹奏起七弦古琴,或许那样我可以将现如今尚未打出的古谱打出来。但如今俗事纷扰,再去碰琴,就是一种玷污了。古琴本是品性高洁之物,不应媚于流俗,更不应让世事的纷扰到琴声里。所以我从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弹琴,亦不在烦心的时候弹琴。

琴声应该是给知音听的,而不是,听完只会叫好却只知道好听不知为何好听的大众。

而在舞台上、网上的琴声,已经不再具有琴韵了。它们,仅是琴声而已,掺杂了俗世功名利禄、演奏者的考量得失。

如今,我也不配再弹起绿绮。至少在这段时间内,我已经不配。所以一路上,绿绮一直尘封。

我问傅云歌:“你的行程是?我今天打算去大观园,看一看后人根据曹公书中描述仿建出来的大观园,你公司若是有事就先回去?”

傅云歌也不将挂在他身上的我扒开,就此一手搂了我的腰就站起来,抱着我赤脚走到落地窗前,我们看到了日出。日出很美,染红了周边的云彩,这唤作初生。

傅云歌大抵还在因为我曾和顾清岩秘密同居三年而生气,但他没再提起,我也就不再提起。

我终究是去了大观园的,去看了黛玉所住的潇湘馆,去在曹公笔下,黛玉曾经凭栏寄忧思的地方坐过。傅云歌嘲笑我东施效颦,我也不大理会,只是想着黛玉的那句“质本洁来还洁去”。

是的,质本洁来还洁去。当年,我和傅云歌之所以分手,全是因为这句话。我无法接受两个人唇齿相接唾液相融,更无法接受两个人最私密的地方连结在一起,然后分泌出更多污秽的液体。毫无疑问,这么个观念也是傅云歌传给我的。当初我们一同看《红楼梦》,傅云歌看到《葬花吟》中“质本洁来还洁去”时,颇为赞赏了一番,并且告诉我,他觉得接吻时吃对方的口水很脏,还告诉我,平均接一分钟的吻会传播多少细菌。然后他还说,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就是男女之间做的那些事。

听他说完,我也很反感,并且一直反感下去。

但是当我和傅云歌交往的时候,我的心里像是有一只野兽,这只野兽让我想要抱傅云歌,想要亲吻他,并且,和他做。

我无法忍受的是,如果我的这种渴望失控后,我对傅云歌做出那些事情,他会不会嫌弃我脏,嫌弃我将各种细菌传给他。我的生活里一直有他,所以,不希望被他讨厌。只能分手,然后断掉这种念想。

那个时候,我和他说:“恋人之间做的那些事太恶心了,我不要那样。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你永远都是我的傅云歌,多好。”

那时候傅云歌黑着脸敲我的头,说:“好吧,其实我也觉得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于是,我们又做回了朋友,他继续被我劫财,继续帮我写作业、帮我复习考试、帮我打饭。我和他继续同居,继续和他使用同一张床。每一次我想将他扑倒吃干抹净的时候,我就会告诉自己:“哎呀,你可不能禽兽不如啊,他是你哥们儿啊哥们儿!”

可是,现在我好像越来越忍不住了。但他已经有了何小艾,我不能。

“阿呆。”傅云歌叫我,我抬眸,看向他,“咔嚓”一声,他用手机照下了一张照片。手机的款式和他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

然后我对着傅云歌,张开了双臂。他走过来,和我拥抱。朋友的拥抱,非关风月,只是朋友。

“朋友,真的只是朋友啊。傅云歌,祝你幸福。”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我们看过了潇湘馆,在黛玉的窗前合照,在蘅芜苑合照。我在怡宏观笑宝玉的痴狂与他作为贵族子弟不变的花心:“是在不明白得很,他既然喜欢黛玉,为何又会和袭人、碧痕私下做那种事?为什么会对宝钗产生欲?可见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傅云歌微微笑着反驳我:“你说的也只是个例吧?是古人笔下的人物。他们那时所受的教育如此,并认为那时理所当然。比如林黛玉会吃薛宝钗的醋,却从不吃袭人的醋。这就是阶级之分了。那时候即便是妾,地位也低得很。”

我抬眼,怒瞪傅云歌。我一直认为,一个人的感情和性应该是合二为一的,不应该分开。所以我对傅云歌有一种渴望,并且无法接受任何人触碰我。即便是和顾清岩的那三年,我能接受的最大程度也就是亲吻额头:这是亲人之间的慰问或者亲昵方式。

傅云歌凝视着我的眼睛:“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比如说杜甫,他终身就只有一个妻子,从不曾拈花惹草或者纳妾嫖妓。还有,王维三十一岁丧妻却不复再娶,房玄龄身居宰相之位却惧内如虎,周总理在其夫人不能生育的情况下依旧和她相濡以沫一生。”

所以,傅云歌,你爱上何小艾了吗?我不敢问,而是继续前行。去过藕香榭、踏过红花圃,来到稻香村,遇到,顾清岩。

☆、chapter7

所以,傅云歌,你爱上何小艾了吗?我不敢问,而是继续前行。去过藕香榭、踏过红花圃,来到稻香村,遇到,顾清岩。

稻香村,是黛玉说过“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的稻香村。像是古时普通的村庄一样,门口用竹竿挑着一个酒幌。曹公在书中是如此描写稻香村的:“倏尔青山斜阻。转过山怀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墙头皆用稻茎掩护。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里面数楹茅屋。外面却是桑,榆,槿,柘,各色树稚新条,随其曲折,编就两溜青篱。篱外山坡之下,有一土井,旁有桔槔辘户之属。下面分畦列亩,佳蔬菜花,漫然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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