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抗住鬼叫魂,这件事就数着你最合适……”李掌柜的依旧一脸的淡然,好像天经地义一样:“你走在最前面开路,我们在你腰上栓根绳子,咱们往前闯,务必要离开鬼蜮。”
果然是当炮灰,我一个人在前面探路,遇到点什么事我除了自己玩命,谁会帮我一把。
但是我拒绝不了,毕竟我还是要跟随大队才能活下去,真的一个人离开我怕是根本无法活着离开这座岛,心念转动,微微点了点头:“掌柜的,我探路没问题,危险我就不多说了,我就一个要求……”
说到要求,李掌柜的脸色一沉,眉头就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沉吟了一下才轻声道:“你说说看。”
舔了舔嘴唇,我看着李掌柜的闷声道:“既然让我卖命,我要点卖命钱,如果我回不去了,帮我打给我的爸妈,也算没白生我养我。”
这话音落下,李掌柜的就松了口气,对他来说,钱能解决的是都不叫事,当然也要看我的胃口有多大,心思一动,只是咳嗽了一声:“这样吧,我拿出这一趟的我应得的那一部分的十分之一给你,你给我个卡号。”
钱的事李掌柜的很干脆,到了他这份上,来冒险其实不是为了钱,只是单纯的为了冒险而冒险,况且即便是现在没找到建文遗宝,凡是现在所得,几百万还是有的,拿出几十万来也不在乎。
这本就是对命运最后的反抗,究竟给多少我都没想过,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争论的,当即我将一个卡号给了李掌柜的,便开始随李掌柜的摆弄。
腰上栓了一根绳子,手中端着尸油灯,李掌柜的又给了我一罐尸油,另外还有几张符纸,说是驱邪符,至于有用没用我就不知道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罐泡了朱砂的黑狗血。
回头看看,我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深吸了口气,抬头朝前走去。
原本众人围在一起还有汇阳的效果,对于鬼蜮还有些压制,这一单独走出来,登时感觉一股子阴寒开始侵蚀身体,让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开山刀收了起来,我手中拿着封魂钉,小心翼翼的走着,我的身侧三米外就跟着白灯笼,我的名字越的清晰。
脱离开了人群,唢呐声也更响了,原本不会靠近的棺材,在骷髅的搬抬下,缓缓的朝我靠近,甚至一些骷髅从地下爬出来,将我围拢在中间,一个个盯着我,好像一块肥肉一样。
我没有理睬这些鬼怪,小心翼翼的朝前继续走,只要不靠近我,我就不起理睬,哪怕是手中有封魂钉,我也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鬼怪。
迎着棺材走过去,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是提了起来,想起李掌柜的的交代,心中有些古怪,咬了咬牙,脚步依旧不肯停下。
离着十几步的时候,忽然间那些骷髅群中响起了鼓声,鼓声应和着唢呐声,让我一阵阵的迷糊,即便是手中的尸油灯都开始明灭不定起来,随着鼓声一群穿着白色孝衣的骷髅蹦跳着走了出来。
骷髅一边跳着诡异的舞蹈,一边撒着纸钱,漫天的纸钱随着阴风飘荡,好像雪一样在空中不断地翻舞回旋。
随着纸钱的飘落,我已经看不到身后的李掌柜的众人,这让我心里不踏实起来,再也按耐不住了,我担心等下去我会彻底迷失,又或者彻底和众人分开,所以决定按照李掌柜的交代去做。
其实李掌柜的交代也简单,就是当我无计可施的用童子尿,所以之前我憋着尿始终没有解决。
说真心话,如果不是被纸钱包围,我还真不好意思用这一招,毕竟队伍里还有两个女人,尽管她们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真的被看见还是挺尴尬的。
既然看不见,我也就不在乎了,也不用装到瓶子里,干脆就直接尿开了。
童子尿一说自古有之,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提到:尿,从尸从水,会意也。方家谓之轮回酒、还原汤,隐语也。这意思就是说小儿为纯阳之体,代表著无限生命力的阳气充满全身。
虽然药理说童子尿是十岁以下的孩子清晨第一泡尿才能做药引,但是道家童子尿却是说的元阳未泄的男子,我就是其中一个。
随着童子尿撒开,落在地上竟然出滋滋的声音,就好像水浇在了热油之中,与阴气相克,竟然形成微微的白雾,如果不是有股尿骚味,那就极好了,随着阴气被消耗,周围的纸钱化作了飞灰。
那些围着我跳着诡异舞蹈的孝衣骷髅,随着童子尿洒下,缓缓地又退回到了骷髅群中,一时间将我显露了出来。
骷髅一想散去,我就开始收敛了,等我藏起来,孝衣骷髅还有些围着我,依稀我能看见李掌柜的他们了,只是为什么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古怪?
隔着二三十步,我能看见李掌柜的他们一个个脸色有异,好像憋着笑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啥情况?
我是不知道,虽然孝衣骷髅将我包围了,但是看不见的只有我,在李掌柜的他们眼中,只有那些孝衣骷髅在跳舞,而且没有那么多,根本遮掩不住我,更没有漫天的纸钱,稀稀落落的纸钱又能挡住什么。
我那一刻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昂挺胸好像凯旋的大将军,那造型真的是无敌了,就连一向冷硬的狼五哥,都忍住想要笑出来。
就不要说还有两个女人,有心回头,但是此时正往前走,又不得不朝前看路,该看的不该看的反正都看见了,实在说不上赏心悦目。
幸好我不知道我不尴尬,谁看谁尴尬,自我感觉没有人看到,破开了骷髅的堵截,我的确有些膨胀,第一次感觉这二十四年的孤守原来是有大用处的,幸亏我弟挡住了诱**惑。
借着骷髅的退让,我找了个骷髅最少的方向冲了过去,眼见着就到了那里,这边骷髅不多,看上去有些稀疏,关键是白灯笼上都没有字,有字的都被逼到十几步外,眼见就要冲*进了骷髅群中,我猛地将那一罐泡过朱砂的黑狗血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