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王培清實在聽不下去了,「一周一次,時間地點我定,每次半個小時。」
「好。」安平回的很堅定。
王培清繼續提要求:「你成績每漲十分你就欠我一個要求,至於做什麼我得慢慢想。」
安平這時候就跟已經拿到彩頭的賭徒似的,哪還有其他心思:「好,不讓你吃虧。」
第15章插pter15。失意一場
五月逼近,氣溫依舊不高,出門需要穿一件薄毛衫。
安平眉頭緊鎖站在院子裡已經生機勃勃的花園前沉思,目光卻一直憂心忡忡看著錢同元緊閉的房門。
這已經是他把自己關在屋裡的第三天了。四月上旬,體考已經結束。他專項2oo的時候起跑意外摔傷,總成績前兩天查出來只有七十多分,今年一戰,註定敗北。
雖他平常嘻嘻哈哈不太說學習的事情,但是三年來訓練也是風雨無阻,卻是到頭一場空。
出成績那天他們幾個體育生還專門跑到網吧去查的,林東行專項足球幾乎滿分,體考成績也沒有任何懸念,其他幾個人也都不錯,擊潰就是在一瞬間。
安平聽見他一回來就在宿舍里嗚咽,一開始還壓著,後面應該是灌了兩瓶不知什麼時候的過期啤酒,嗚咽變成哀嚎。
裴江南過來找他,也被勸在門外。
屋裡的人只說:「我沒事,你先回去,我要自己靜一靜。」
安平站門外安慰他兩句,也想著給他點時間讓他想通,但到今天,已經三天了,他這個縫合傷口的能力安平深深懷疑。
她在門外說話:「錢同元,你好歹出來吃點東西吧?你吃飽躺著不舒服嘛,要這麼折磨自己的身體。」
「你動動嘴皮子跟錢叔說你要復讀,他都恨不得把復讀學校給你搬過來。」
安平在門口踱步,剛要伸手去敲門,門鎖咔噠一聲落下,從裡面打開。三日不見的錢同元簡直沒法入眼,頭髮疲塌塌貼在腦袋上,側面的一撮翹起來很滑稽,臉上蠟黃一點血色沒有,屋子裡溢出一股濁氣,地上散落著一地衛生紙。
他嗓音低沉沉的,打斷安平審視的眼光:「擦了鼻涕的。」
安平擺手:「我也沒多想。」她有點不忍心朋友這般模樣,「你收拾一下,今天我們叫上裴江南和林東行一起出去玩吧!」
王培清已經幫安平補過兩次英語,次次都約在市圖書館。一般都是周六晚上給她發消息定時間,周日早上他慣例約人打球,然後中午在外面吃飯,下午到圖書館學習,順便帶帶安平。
昨天晚上要睡前他也沒發消息,安平發了條給他,但這會還不見回復,今天補習的事估計要泡湯。
錢同元眼皮耷拉,身子倚在門邊沒有興:「不想去。」
安平站在台階下面,陽光斜斜打在牆壁上,畫了一條明暗對比線,她不是很敏感的人,但仍覺得命運的長線虛無縹緲,讓人難以言說。
他們的第一份成人禮是如何面對失敗。
「你躺了三天了,該發泄的也發泄了,什麼想法?」安平問他。
錢同元搖搖頭,眼看著又要哭出來,憋住:「三年,我在場上練了三年,被他媽教練那麼變態的折磨,就幾分鐘,失敗了,我不甘心,為什麼是我,平常沒我練得好的人都發揮的比我好,為什麼就我不行?」
安平啞口。
她無法解釋上天的編排,當然也沒法故作大方讓他不去計較這次失意,那未免有些虛假的殘忍。結果就是比過程重要,這是世界編的網,不是他們。
安平不忍:「你考慮一下復讀吧,再試一次。」
錢同元傷神:「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在這捱不住。我還答應小南要和她考同一所學校,現在這算什麼事,講實話我都沒臉見她。」
安平斥他:「你再這麼個黛玉樣,我真心要罵你了。裴江南擔心你,天天過來,你要不是給人攆走,要不就是悶在裡面不出聲,要不是以為你掛了我都懶得在這跟你磨嘰。」
錢同元不喜安平母老虎樣,她總能在別人的軟肋上蹦躂,像一頭剛學會捕食的幼鳥,腳步總是急切的。
「我心裡難受。」
「知道你心裡難受,」安平在花園邊摘了一朵房東老頭很寶貝的洛陽棉遞給他,「錢叔昨天中午還打電話給我了,他也很操心你。他一點沒因為這個事怪你,就害怕你打不起精神來。」
錢同元頹喪:「他們不怪我我心裡才難受,都等著這一下,結果我搞砸了。」
安平笑:「你搞砸的事還少嗎?事已至此,好好想想接下來的出路,別讓他們太為你擔心了。」
兩人說話的間隙,裴江南和林東行找上門。林東行今天相較之前變化很大,頭髮留長了點,看得出來簡單打理過。之前的運動套裝換成了休閒裝,文藝不少。
裴江南看錢同元終於肯出來了,眼眶都有點濕。兩人很快柔情蜜意,互相安撫。安平摸摸腦袋,有點尷尬,對林東行說:「我們好像不適合在這。」
「確實。」
「走?」安平不想把人領進自己那屋,於是提議,「我要去買菜,你去不去?」
她一般都是周日大採購,把一周的食物準備的差不多。當然,只有冬天才敢這麼幹。
林東行點頭:「行,我也需要買點東西。」
祿家巷巷頭有一家生鮮市,周日一般會搞活動。安平提著購物筐有條不紊往裡面塞東西,都是一些好炒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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