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贵不解地挠了挠头,疑惑道:“少主,戏不是已经唱完了吗?”
顾言惜没有搭理他,接下来就是少儿不宜的环节了,不能让小德子看见,免得他多嘴。
顾言惜光速一脚,趁德贵不注意,直接将他从窗户踢了出去,“小孩子不要看这些,你先回宗门。
对了,沫儿要是问起我去哪了,你就随便打发一下。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跟我小姨娘说我来逛青楼了!会出人命的!”
顾言惜用了三个千万,可见问题的严重性。
还在发懵的德贵,只觉**上传来锥心刺骨的痛,等他回过神来时,人就已经在屋外了。
“哎呦”德贵揉着**,气哄哄道:“少主,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啊,沫儿妹妹要是问了,我就说你来青楼找漂亮姐姐了!而且还花我的钱!”
德贵也知道顾言惜小姨娘不能惹,所以没敢拿她开玩笑。
顾言惜丝毫没有慌张,他上下抛着手中钱袋,一脸戏谑道:“好你个小德子,出卖主子是不是?胆子不小啊!别忘了你的老婆本还在我这里。”
不知是提到出卖主子,还是提到老婆本,德贵好似被吓到,立马变了颜面,身体上也冒起了冷汗。
他双膝跪地,拜祖宗一样,拜了起来,“小德子,知错了,知错了。”
顾言惜笑的合不拢嘴,对德贵的跪拜并未多想,因为德贵本身就是一根软骨头,威胁他做事简直不要太简单。
“哈哈哈,瞧你那德行!出去不要说认识我,本少主可丢不起那个人,行了,赶紧走。”
德贵屁颠屁颠的走了,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再说些什么。
顾言惜的笑脸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由内而外,冰凉彻骨的寒冷。
他靠在窗子边小酌,望着天边的月亮失神,月光撩动了心弦,千杯不醉的顾言惜此时却有了三分醉意。
白初薇,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在悔恨与痛苦中度过,我发誓!
还有你江无命!我绝对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那些灭我宗门,落井下石之人,我定要把你们全都找出来,最后一个都不留!
正应了那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情不伤人,人自伤,前世的顾言惜就是因为错信他人,才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顾言惜又斟满一杯酒,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喝,上好的佳酿反而倒在了地上。
他邪魅冷峻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声音冷冽,犹如万年寒冰。
“这一杯敬自己,骨可碎,血可流,不报此仇,势不回头!”
首先我要做的第一步,那就是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
台下刚才丢金子的暴发户地主,他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
曲毕的一瞬间,他立马开始大声吆喝:“嘿嘿,两位美人,陪大爷一晚如何?伺候好了娶你们当小妾也可以的哦。”
他本名王老三,在清河湾名气很大,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手底下更是养了几百号打手,很少有人敢招惹他。
花满楼的老鸨见情况不妙,急忙上前解围,她一步三扭呈麻花状,扇着一把绣有荷花的小团扇,笑脸盈盈的上前。
“哎呀,这位爷,这两位是我们这里的头牌清吟,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啊,不如我叫春兰秋菊四位陪你吧。”
王老三大怒,本就凶狠的脸,更加吓人,他大力摔下了几锭金子。
满口金牙明晃晃,嘴巴一上一下,“钱,老子有的是!这两位,今天我是要定了,我看谁敢拦我!”
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都被吓的大气不敢喘,唯有一句话,声音不大,清清冷冷,但威慑力十足。
“人间无君相思处,六畜有你骨肉亲。”
王老三眉头一皱,眼睛一眯,咧嘴大吼,“什么意思?”
旁边的管家,战战兢兢的在耳边说,“老爷……他说您是……畜生。”
花满楼内的其他看官,四处张望,他们十分好奇,这个不怕死的到底是谁,同时也十分敬佩。
可只有台上的白发戏子,望向了顶楼窗边,那对月独饮杯中酒的人。
少主,我们又见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