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潜入一名陇西姜族的奸细,他十多年前在禾阳家,以金钱开道,渐渐在朝堂坐上高位。令西北外军不出军饷的那批盐,便是从禾阳运出,现在看来,这批盐是为了扳倒大人布下的局。”
卢将军听闻,一脸惊骇。
“如此说来,此人用心奸恶,朝廷危矣!”
潘樾诚恳道:“所以我来见大人,想请大人助我一臂之力,揪出奸细。”
*
另一边,贾太尉还未回府,郡主调查心切,匆匆走向太尉书房。
房内别无他人,她关上房门,在书架上寻找想要的名册。
那么久远的名录,应该不会摆在外面……
郡主心中想着,走向角落里的书架,扫视一本本书册,一排黄的册子映入眼帘,郡主眼睛一亮,正是《兵籍编年录》。
郡主拿起一本翻看,这本编年录上面详细记载了每一年的兵籍资料。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贾太尉走了进来。
贾太尉的表情惊讶一瞬,转而笑眯眯地问:“郡主,你今日怎么有闲心来我的书房?”
郡主说:“姐夫,我有一个朋友,托我找在军中找一个失散多年的故人,所以我来翻翻兵籍名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贾太尉点点头:“哦,随便看吧,名录都在这一排书架。”
郡主要把这一排黄的《兵籍编年录》都拿出来细看,贾太尉上前帮郡主搬书,说:
“我帮你,来这边坐着慢慢找。”
“谢谢姐夫。”
郡主在桌案旁坐下,翻看名录。
名录上是一页页的人名和资料,更改过资料的人会有涂改痕迹。
郡主看到一页涂改痕迹,上面“尉迟虹,陇西姜族人氏,甲申年朔月入伍”的文字被涂改掉,改成了新的文字:“刘与征,南郡人氏”,在后面还盖了一个章,“卒”。
郡主继续翻阅,贾太尉一边给郡主泡茶,一边笑眯眯看着郡主。
*
牢房内,卢将军问潘樾:“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潘樾说:“我听说大将军荀坚即将升任下任大司马,大人被栽赃后,他是最大的获益者,幕后黑手会否是他?”
卢将军语气截然:“不会。荀坚出身汉中,并非陇西人氏。而且,他已得了不治之症,无法劳心费力,生死之际,他已看透了功名利禄,即使皇上册封,他也定会坚辞不受。”
潘樾点头,忽然一惊。
“大人既知道此事,那奸细可能也早已知晓。”
“对。”
“劳烦大人再想一下,兵部在京的高官,十几年前还有哪位大臣改过籍贯?”
“十几年前年前的旧事,实在难以记起。”
“那兵部可有人与禾阳有所勾连?或者哪位大臣身边有一个亲信,他的右眼呈淡黄色?”
卢将军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
“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此时卢将军有点晕眩,低头扶额,潘樾说:“大人莫急,我听说大人自入狱以来,一直在绝食明志,请用一下酒菜,我们边吃边想。”
潘樾拿起筷子和米饭放在卢将军身前,然后为卢将军斟酒。
卢将军准备用餐,捏住阔袖的下摆缠到手腕上,又挽一下紧了紧袖口,然后举箸夹菜。
潘樾看到这一幕,脑海中电光火石,问:“卢将军,你为何这样挽起袖子?”
卢将军回答:“我们陇西人从小骑马,不习惯中原的峨冠博带,特别是这种阔袖特别碍事,所以我们从小就养成了吃饭挽袖的习俗。”
这一幕,潘樾熟悉至极。
当时在太尉府的家宴上,贾太尉也是捏住阔袖的下摆缠到手腕上,又挽一下紧了紧袖口,看起来是为了夹菜方便之故。
原来是他!